徐晋杭失魂落魄地站着,神情呆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来问问沈安宁今晚怎么没有烧炕,沈安宁病了,他顺手照顾下她,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是的,他最近是很苦闷,被大队压迫着答应的婚事,不敢和家里交代的恐惧,还有失去心上人的难过,都让徐晋杭憋得厉害,想寻找个出口好好发泄出来。
都说十八无丑女,沈安宁虽不如陆西橙漂亮,但黑暗中,她的皮肤也是细腻的,她的声音也是可人的,徐晋杭渐渐地迷失了。
所以,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而事情过后,他太过疲惫,直接睡了过去,哪知,会被人抓个正着。
王满囤绕着他们转了两圈,鼻孔重重呼出一口气:“你们明天就把婚事办了,搬出去。”
明天结婚?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这是不是太仓促了?
这年头乡下人结婚都很简单,家里摆两桌请亲戚朋友吃个饭热闹热闹,然而再怎么样糊弄,小两口的屋子总要收拾收拾,打几个新的木头柜子,女方家陪嫁点桌椅板凳啥的。
这两人,炕还没盘好呢,搬出去咋住?
转念一想,大队长的决定又是最正确的。今晚这一出多少人看了去,只要有人稍微往外头一讲,丢的就是他们整个前进大队的脸。
两个人越快结婚,越能平息闲言碎语。
徐晋杭不想娶,可是老支书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这次不像去县里,他还有说辞可以拖延,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和沈安宁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他在劫难逃。
徐晋杭骄傲的脊背弯了下去,被围在人群中,他觉得难堪和耻辱。他抬起头,女知青们都没有看他,男知青们也不说话,陆知青被他前方的男人严严实实地挡住,徐晋杭不知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厌恶。
王满囤点了几个妇女和男人:“你们,帮着把他们的东西打包一下,等天亮就送去他们新家。”众目睽睽之下,不怕人偷东西。
别磨磨唧唧的,又耽误一天。
几人很快动起手来,男的负责徐晋杭的被褥铺盖,女的则收拾沈安宁的,进去时,两个中年妇女还捂着鼻子。
陆西橙默默看着,这年头的人根本没有隐私可言,王满囤还是压抑着怒火的,起码没有打砸,算是给这两人留了个体面。
很快,他们抱着几个大包袱出来,徐晋杭和沈安宁缩着肩膀站在那里不敢上前,想到那个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徐晋杭简直想晕过去。
“那我们走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老支书挥挥手让大伙儿回去,他年纪大了,再多来几次这样的事,他真受不住。
陆西橙和林圆等几个女知青往沈安宁屋里瞅了眼,收拾得可真彻底,啥也不剩了,除了柜子和炕桌,等下次她自己回来搬吧。
霍竞川让陆西橙回屋,他走在村民们后面,时间不早了,他直接回家睡一会儿正好做早饭。
“哎,前头的,有东西掉了。”有村民朝抱着包袱的男人喊道。
“啥东西?”他低头去看,“没有啊!”
已经走出了好几步,那东西落在后面,正好在霍竞川和几个知青们脚边。
“是封信?”张嘉宁弯腰捡起信,是封没有寄出的信,寄给……?
张嘉宁脸色一僵,缓缓看向正在说话的霍竞川和陆西橙。
霍竞川扭头:“有事?”
张嘉宁双手把信呈上:“川哥,你看看?”
这不是徐晋杭的信吗,和川哥有什么关系,知青们都表示狐疑。
霍竞川接过信,上面的寄信人署名是徐晋杭,而收信人和收信地址就比较有意思了。
沪市第一机械厂陆厂长收。
陆西橙也看到了,第一机械厂是她爸爸的单位呀,姓陆的厂长?
她记得陆父和大哥说过,厂里一个正厂长,三个职能不同的副厂长,除了她爸爸,没有姓陆的了呀!
“要打开看看吗?”霍竞川甩甩手上的信,问她。
陆西橙心中天人交战了一分钟,点点头,虽然私自拆别人的信件的行为不好,但是这信可能和她有关,陆西橙便想知道徐晋杭在里面说了什么。
如果发现不是写给她父亲的,她马上就把信合上,不再看下去。
太晚了,霍竞川没有和陆西橙回屋,而是来到厨房,陆西橙坐在灶膛的小板凳上,撕开信封。
其他人都没去休息,林舒往锅里倒水,打算煮点东西吃,今晚的事要好好消化消化。
“橙橙,把火烧旺一点,你看信眼睛不累啊?”灶膛里只有星星点点的小火苗,陆西橙塞了一把细树枝进去,火势很快就大了起来。
霍竞川蹲在旁边,张嘉宁也盯着折叠的信纸,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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