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陆西橙害羞地靠在枕头上,眼睛亮晶晶的,“觉得你好看,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霍竞川被她突如其来的夸奖示好弄得无措,他刚才做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
“我也是。”他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冷不冷?靠过来一点。”
陆西橙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要,开车不能动手动脚,生命安全高于一切。”
“是,我错了。”霍竞川马上又把手放回方向盘,陆西橙在这方面很严格。
陆西橙将枕头放在两人之间,隔开一个安全距离,不再看他,转头欣赏窗外的景色。
一望无边的蓝天白云,错落有致的湖光山色,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一个个炊烟袅袅的村庄……
回到大队,霍竞川去了山里,进入野猪繁殖的高峰期,他要提前踩点。
知青点众人都上工去了,化肥半个月后去运回来,现在要每天施农家肥,施肥不是什么累人的活计,就是脏,知青点最近都是臭烘烘的。
陆西橙下午大扫除了一通,除了她自己的屋子,林圆的、前院厨房和吃饭的房间她统统打扫了一遍,够得着的门框也擦了。
“橙橙,你洗头啦,味道好香!”下工回来,闻到屋内的香气,姜丽丽深吸了口气,天天对着大粪,她现在吃饭都没胃口了。
“没有,我给咱们这儿擦擦干净,锅里有热水,你们先去洗一洗吧。”受陆西橙的影响,女知青现在洗澡洗头比以往勤快很多,就是最懒最埋汰的刘小草,一个月必须收拾自己个人和床铺一次,要不然她们就把她的东西扔出去,申请让她单独住。
刘小草单独住,不说她没钱交十块钱租金,就是冬天每晚起来烧炕都会要她半条命,所以,她只能老实。
透过窗,刘小草望着陆西橙穿着干净的衬衫在厨房转悠,想到陆家父子来了后,她去悄悄找过陆东青。
“陆大哥,我是刘小草,我爸妈也是机械厂的,和橙橙是好朋友,你还记得我吗?”她扭着衣摆站在陆东青面前,出来前她特地换了最好的衣服,一件没打补丁的灰色外套。
陆东青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有能干的父亲,母亲也不像别人家妈一样随便扯着嗓子骂人,为了哄弟弟妹妹,他身上随时能掏出糖果饼干等小零食。
刘小草很小的时候希望他是自己的哥哥,后来长大了,她妈李招娣说,当哥有啥好的,娶了媳妇娘都能忘,谁还记得妹子,要做当然做人家的媳妇啊!
可刘小草的年纪太小了,两人差了七八岁,不仅小,长得还像根豆芽菜似的,李招娣嫌弃她,把娘家和陆东青年岁相当的侄女带回家,让刘小草领着一起和陆西橙玩。
刘小草不敢忤逆她妈的话,她表姐也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获得陆东青的欢心,可陆东青对他们姐妹正眼都没看过。
刘小草也觉得她表姐是痴心妄想,她一个农村户口,没工作没文凭的乡下村姑凭啥能嫁给陆大哥。
看着站在面前,如记忆里一般俊朗的青年,刘小草的心酸涩无比,她妈为什么不把她早生几年呢,那样她或许就有可能……
陆东青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语气冷漠不耐,全然无对着家人时的亲切,对着朋友时的温和有礼:“有事吗,没事我进去了。”
说完,转身进入霍家,厚厚的大门重重关上。
“刘小草,你去外面把脚洗干净再进来,你忘了今天踩翻粪桶啦!”姜丽丽叉着腰,虎视眈眈盯着她,打断了刘小草的思绪。
陆西橙听到打翻粪桶几个字,嘴里吃着的糖都不甜了,林圆打了两壶水,拉着她回屋:“走啦,她自找的,别理她。”
“她怎么会打翻粪桶?大队长没骂她吗?”
林圆从炕柜里拿出一小包油纸包好的桂花糖给她:“我家里寄来的,我外婆自家熬的麦芽糖,加了去年收集的桂花,特别香。”
“谢谢。”陆西橙不客气地收下,“你还没说怎么回事呢?”
“她和沈安宁抢最后半桶粪,一不小心就踩翻了,大队长罚了她们俩每人各五个工分。”林圆剥了一颗糖塞进自己口中,“现在刘小草和沈安宁干活特别卖力,沈安宁掏完粪便还要去田里,我听记分员说,她一天有时候能赚七个工分呢。”
现在他们这些女知青,陆西橙毫无疑问是工分赚得最少的,每天只有可怜巴巴的一两个工分,当然,大队干部们会把霍竞川多出来的工分分粮时算到她那里去。
如林舒这样适应了农活,体力也好的每天都能赚八个工分,和村里的妇女一样,这些工分到年底大队收成好的话,不仅能分到足够多的粮食,还能攒下些钱来。
还有赚少点儿的,五六个工分,林圆就是每天五六个。
刘小草以前比林圆还不如,只有三四个,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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