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陆西橙的玉米地不是她一个人,她到的时候,四五个妇女早早的在干活了,有两个人她认识:“三嫂,四嫂,你们怎么在这儿?”
王桂枝和周晓红看向她,笑着道:“陆知青,你在这儿啊,我们那边大片的收完了,队里安排我们来收这些犄角旮旯的地儿。”要不然,靠这些个新来的知青,入冬了估计玉米都没收完呢!
陆西橙点点头,找了个角落把箩筐放好,掰自己的玉米。其他的妇女一边干活一边小心偷瞄她,还和王桂枝妯娌俩说话:“桂枝啊,这就是你们家老爷子说的城里来的女娃娃吧?”
“小丫头家里条件挺不错的吧!”王桂枝她们可不敢瞎说,随便回两句敷衍,一个妇女大声道:“桂枝,你家老爷子和那户人家熟不,让他去和人家说说,女娃子不能这么养,哪像个干活的啊,以后嫁人都没人要!”
瞅瞅,干活穿个白色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鞋子也是白色,刷得干干净净,她看着自己脚上的草鞋,再看看破布头拼起来的衣服,都是女娃子,赔钱货,城里的知青凭啥和她不一样。
这个妇女是村里一户娶不上媳妇的人家用五十斤粮食和别的大队换来的,她虽然嫁来了前进大队,心里却一直想着娘家,她娘家还有三个弟弟呢!平时,家里有啥吃的就往娘家送,队上好多人都看不惯她。
“我说,柱子家的,人家城里来的,以后能不能嫁人关你什么事啊,要你在这儿唧唧歪歪?”王桂枝忍不住开口。
“就是,你以为谁家都和你家一样啊,为了儿子还要把女儿卖了。”就值个五十斤粗粮,还好意思在这儿说别人咋样。
“反正你家是娶不起城里姑娘的,你少操那份闲心。”
柱子家的这个妇女,娘家姓黄,她名字也搞笑,叫黄欠弟,意思就是她的出生就是欠了她弟弟的,要不是她弟弟让着她,也不会有她这么个人,她一直深信这一点,所以对她几个弟弟那叫一个掏心掏肺。
“呸,一个丫头片子,有啥娶得起娶不起的,我弟可是男娃,要娶她就是给她脸了,哪有女人挑男人的理。”在他们大队,女娃子生来就要给男娃们当牛做马的,自古以来的道理,这个赔钱货到他们队里是要被打死了,她弟都没有没补丁的衣服呢,对,把她娶回去,那些好布料都给她弟。黄欠弟决定这两天就找机会回去和娘家人商量,她二弟也该娶个媳妇了。
妇女们纷纷摇头,柱子家只知道要讨个女人回家,却不问问那女人是啥样人,这是娶了个拎不清的回来啊!
陆西橙离她们有些距离,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她转身,手腕上的手表被阳光一照,反射出耀眼的光,刺痛了黄来弟的眼睛。众人还在疑惑,她已经飞快地扑上去,鸡爪样的手指狠狠地捏住陆西橙白嫩的手腕,“这是手表,这是手表?”她见过手表的,老支书家的儿子城里回来,她挤在人群中看,那人手上就带了一只这样的表,特别好看,她本来还想给家里弟弟弄几个,结果一问价格,一只手表要百来块,她完全拿不出那么多钱,现在,这个赔钱货手上就戴了一只。
“啊!”陆西橙惊叫,这人谁啊!她想甩开,这个疯女人力气太大了。
王桂枝和周晓红见状,忙上前扯黄来弟的手:“你疯啦,你是要抢劫不成?快松开。”王桂枝掰她的手指,周晓红拼命掐她的手臂。
黄来弟不放,嘴里还在念:“赔钱货,你怎么配戴手臂,不行,让我弟要了你,手表就是我弟弟的,听到没有,让我弟要了你,明天就把你带回去。”
陆西橙屏住呼吸,手腕上的痛还在其次,这个女人估计从来没有刷过牙,嘴巴里喷出来的味道又臭又酸,简直要让她把早饭吐出来,她实在受不了,另一只手拿出一支电击笔,这是她上辈子买的防狼神器,功率不大,电不死人,但能让人短时间麻痹神经,上辈子没用上,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她拿着针,朝拽住她的胳膊快很准的刺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啊!”黄来弟惨叫,鸡爪松开,王桂枝和周晓红趁机把人推倒在地,陆西橙上前踢了两脚,朝两人道:“三嫂四嫂,刚刚你们也看到听到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大队长和老支书,她不仅抢我的手表,还要让她弟弟对我耍流氓。”这年头,耍流氓和抢劫都是重罪,前者是要吃花生米的。
王桂枝和周晓红也气得很,陆知青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被欺负,回去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怪她们。
俩人要把黄来弟拖起来,黄来弟滚在地上又喊又叫:“老天爷啊,知青欺负人啦,你们队里的欺负外来媳妇啦,有没有人给我做主啊,我也要去告你们去。”她啥也不懂,就知道说告状会吓到别人。
其他妇人本来只是看热闹,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啥叫他们队的欺负外来媳妇?刚刚是啥情况当她们都眼瞎呢?她们当中有几个也是外面嫁进来的,说实话,她们还挺喜欢前进大队的,比她们娘家好。
“走,把人拖到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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