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老人瘦弱枯槁,但他人却很是精神。
身上穿着一身干净的打着补丁的衣服,雪白的头发也梳得分外整齐。
这样子,她好像在谁的身上见过。
蒲芳草又一次想起了这句话,而随着她的目光,陶猛也将视线放在了堂下站着的白头发老头身上。
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也依然记得。
这老头在他宣布流案之后,那副疯魔的样子。
还有这具年迈的身体,硬扛了十个大板都没死,真是——
该死啊!
陶猛万分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直接下狠手将老头做掉,但眼下,已然于事无补,他只能再次拍下手中的惊堂木,重理此案。
“堂下何人?”
即便这次案子是旧案重提,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也就是这一遭,蒲芳草才确定,那老者就是此案苦主,也就是那卖鱼女晋升的亲人,她的祖父。
陶猛面无表情,再道:“你可有证据?”
他这番话着实问的无厘头,毕竟,这件案子重审的原因,是胡莱的揭露,并不是老者的击鼓鸣冤,就算要问,也该是问胡莱才对。
可眼下......
蒲芳草将视线看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的胡莱,他全身都在颤抖,好似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草民没有证据,但是,有证人。”
在京兆卫通知老者案件重审的时候,老者便知道了重审的原因。
是大将军府的蒲大小姐和镇北王帮了他,帮他找到了证人,所以,眼下,他也还算是应对自如。
闻言,陶猛道:“证人何在。”
“草,草民胡莱,是此案的证人。”听到他的声音,胡莱整个人都寒噤了一下,话语中充满微弱的情绪。
陶猛眼里闪过了一丝满意的色泽:“你可如实说来。”
“是。在两年之前,我曾......”胡莱将昨日在铁匠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但这一次,他却在结尾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内容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因为被那卖鱼女言辞激怒,所以裘公子便想在卖鱼女回家的路上将她揍一顿,当时我也跟着去了,可才到那,却发现卖鱼女躺在了地上,浑身半裸。”
“裘公子心善,见了这种情况,连忙让手下都避开,然后自己蒙着眼摸索过去,想为那卖鱼女盖上件衣服,却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前来寻卖鱼女的女人看到,她当时情绪激动,上去就要打裘公子。”
“裘公子自然要反抗,也就是这一下,将那女人推倒在地,摔在了一块石头上,当时裘公子都吓坏了,他身份矜贵,哪里见过这副场面,当时就吓得走不动路了,是草民上去摸的鼻息,这才发现,两人都死了。”
“这件事和草民没有关系,还望大人明察。”终于说完,胡莱害怕地跪了下去。
霎时间,还没等陶猛开口说话,那站在他身边的曹韩却是开口了,他满脸震怒:“你昨日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你明明说是......”
还没等曹韩将话说完,陶猛猛地拍了下惊堂木,紧跟着,那肃立在大堂两侧的京兆卫门纷纷击打起了杀威棒。
“威——武——”
巨大的声响袭来,直接将曹韩的话语镇压了下去。
见他终于规矩了些,陶猛才开口:“本官让你说话了么?知不知道规矩?本官没问你,你便不能说话,本官问你,你再说。听到了么!”
“是!”
京兆卫们紧跟着开口,声音整齐震耳欲聋。
这是衙门的惯用手段,曹韩见怪不怪,他低下头,没再说话。
反而是蒲芳草,她第一次见这种情况,那双杏眸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好似被这些奇怪的规矩吸引了视线,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甚至在听了胡莱变了形的证词之后,也没有露出半点忧心的样子。
陶猛的眼角余光扫过,心中不解。
这蒲大小姐,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居然,没有半点要管的意思?
如此想着,他威严道:“你此次说的证词,可真实?”
胡莱连连点头:“草民所说,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那裘纨扇,你可知罪?”陶猛转头,又问向了一旁跪着的裘纨扇。
“草民知罪。”原本裘纨扇还想要争辩几句,可看着站在旁侧暗暗朝他点头的裘夫人,他皱着眉应了下来。
“那堂下之人,可还有异议?”
“草民有异。”
陶猛的话音才落,那一直笔直的站在原地的老者便突然开口了,虽然他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脊背也微微拱起,但是他的声音,却不卑不亢:“草民想知道这位证人的证词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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