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什么?”
草帽男整个人都怔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看着蒲芳草刚刚说话的那张嘴。
似是不敢置信。
蒲芳草轻叹,她能够理解草帽男的想法,本打算不厌其烦地再次重复,可下一刻,她的身子居然再次一轻。
然后——
“他们人呢?”还是那条偏僻阴暗的小巷子,只不过眼下再没了蒲芳草三人的身影,多出的,是两个长得异常魁梧的男人,他们站在巷子口打量着,然后对视了一眼。
“坏了,跟丢了。”
“不可能,大人说了,他们三个一前一后都进了这里,更别说这条巷子是死路,哪能离开,你随我来,我们直接去里面找,居然敢在张府的门前闹事,他的来头一定不简单,说不得......”
”好。“
两人对话的声音很小,语气却愈发的狠辣。
好像在特指着什么。
阴暗处,草帽男攥着红缨枪的手紧了又紧,他看了白泽一眼,然后缓缓做出了一个手势,带头从旁侧悄悄离开,白泽并没有反对,带着蒲芳草跟在了后面。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再走巷子口,而是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死胡同。
这里没有什么人家,堆放的都是杂物,两侧则是高高的石墙。
乍一看,好像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可谁知草帽男只是推开了一个破烂的木箱子,下一刻,石头堆砌成的墙壁上便悄无声息地挪出了一个大口子,刚好够一人进。
草帽男再次示意,然后抬脚踏入。
白泽和蒲芳草也跟了进去。
穿过一道厚厚的石门,等再次踏出,眼前竟是一个铺满了夕阳余晖的小院。
小院很简单,除了一旁曝晒了一地的草药,便是一张小小的石桌和四个石凳。
蒲芳草观望了一下,瞳孔却不自觉地收紧。m.178xs.com
她对医术知道的不多,但好巧不巧,草帽男晒着的这些药草她都认识,而且她最近一段时间,鼻端全是这个味道,因为,这是配置蒲家的秘制伤药的大部分材料。
蒲芳草猛地扭头,看向了草帽男。
眼里份外凝重。
本来她只是以为草帽男是普通的蒲家军,可普通的蒲家军,是绝对不会知道,蒲家秘制伤药的配方的。
所以——
“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是,蒲芳草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问的问题也出奇的一致,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蒲芳草回答,而是草帽男在听了蒲芳草的话语,看到了蒲芳草的眼神后,“砰”的一声跪了下去。
他摘掉了头上的草帽,行了三百九叩的大礼。
蒲芳草静静的看着,手掌缓缓蜷起,指尖一点点掐近掌心。
这种礼,在蒲家军中是不会出现的。
除非——
“属下乃大将军亲卫队,蒲裕,排行十九,见过大小姐。”
果然,和蒲芳草想的一样,他不仅是蒲家军中的一员,更是父亲的亲卫,而这两个字代表的份量,让蒲芳草眼中的安抚和温润在刹那间荡然无存,她的表情不再亲昵,她的拳头一直在用力,纤弱的身子都跟着有些发抖。
她不是在发怒,而是在控制自己,控制自己说出那句伤人的话。
你怎么,还活着?
连父亲都死了,那么为了保护父亲而存在的亲卫,为什么还会活着?
这种事,古往今来都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除非,他是卑鄙的背叛者,是懦弱的逃兵。
蒲芳草死死地瞪着眼睛,生怕泪水决堤。
良久的沉默。
白泽在一旁垂着眼睛,默不作声。
而在这种寂静的氛围下,最先忍不住的,居然是蒲裕,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没有被训斥甚至是就地判处死刑,这也就导致,他肚子里那番求饶的话,没有机会说出。
他忍了又忍,见蒲芳草真不打算开口,只能再次叩首:“属下明白,自己早就该死了,属下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活在世上,但属下想请大小姐同意,同意属下为将军和兄弟们报完仇,只要事情一解决,属下立刻自裁,绝不拖延。”
蒲裕的话说的斩钉截铁,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因为,这本就是他的心中所想。
若不是恰好流落到了径山城,只怕他在睁眼的那一刻,就去找他的那帮兄弟们了。
“报仇?”突然出现的两个字,让蒲芳草的眸子动了动,缓缓看向了蒲裕的脸。
直到这时,蒲芳草才真正看清蒲裕的面颊,他的脸和当初的兰泽有些相似,又不完全一样,一样的是他也没有睫毛和眉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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