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芳草的眉头紧皱,因为随着距离的拉近,她闻到了一股很是浓郁的血腥之气。
可她看了眼地面,却没有发现丝毫血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疑惑,蒲芳草的脚步也越发小心谨慎,她走到了紫衣男人的面前,一眼,便看到了紫衣男人面中的那条红色细线。
一击毙命,居然,还是最坚硬的头骨。
蒲芳草的心尖猛地一跳。
那些外来者中居然有这种存在,看来,之后的行动,要更加小心才是。
虽然有兰泽在,但是蒲芳草却没有半点掉以轻心的想法,甚至她在之前乃至之后的每一步计划中,都没有将兰泽算在里面,不是她不信任兰泽,也不是她不想用兰泽,而是兰泽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助力,而是站在擂台外的掠阵者。
这一点,兰泽发现了,也默认了这样的情况出现。
他没有问为什么,蒲芳草也没有说过原因。
两个人,心照不宣。
蒲芳草压下了骇然,她将视线缓缓挪移,想要往紫衣男人的身上看,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蒲芳草鬓角的一缕乌黑发丝。
发丝随风而起,划过长睫,蒲芳草下意识眨了下眼睛,紧接着,她的身前响起了两声物体砸地的闷响。
蒲芳草猛地睁开眼睛。
可在她看到面前惨状的这一刻,她恨不得回到睁眼之前,让自己不要睁开。
“呕!”蒲芳草忍不住干呕,眼眶也瞬间樱红。
这是她的生理反应,无法控制。
毕竟,哪怕她见过各种动物的尸体,也亲手杀过人,但她真的不知道,人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那不是没有脑袋的脖颈,而是一个一分而二的人。
原来,紫衣男人不仅仅是被划开了脑袋,而是被整个破开了。
他整个人从头顶到下身的正中间,都被切开了,完美的对称,因为伤口极其细小,所以一直到刚刚都没有向着两侧彻底断开,而随着刚刚的那一阵风,才让这个不是一个整体的物品,应声倒地。
也让距离他最近的蒲芳草,直观地感受到了这一切。
“呕。”蒲芳草的喉咙又是一阵翻涌,但她却没有真的吐出来,也没有将视线离开。
她明白,这个场面,是如何出现的。
今夜无风,刚刚的那阵风,到底是从何而来,而在她睁眼的那一刻,眼前一闪而过的黑色,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切,只怕只有兰泽知道。
她也清楚,兰泽做这一切的用意。
“呕!”又坚持了片刻,蒲芳草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但她还是死死地瞪着眼睛,手指也死死地抠住了衣袖。
“够了。”
突然,独属于白泽的沙哑声音响起,一只温热的大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轻轻下压,“足够了。”
声音响彻在耳边,带着暖暖的气息。
蒲芳草终于忍不住哽咽了一声,然后将脑袋往大手里沉了沉。
和生理眼泪不一样的泪水骤然流出,她顶着大手点了点头。
就算再怎么清楚,但蒲芳草终究还是委屈,她是个长在温室里的花,哪怕她已经努力地往温室外面爬,可从春日骤然跌入酷寒,还是让她难以适应。
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完成了别人几年完成的事情。
努力了这么久,她其实很累很累了。
只不过她一直撑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在眼前突如其来的视觉刺激和精神刺激下,蒲芳草终于撑不住,将心头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她哭的无声,却又肆无忌惮,她顶着兰泽的手没有动,兰泽也没有动。
就这么一直,过了很久。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兰泽看蒲芳草的眼神,是多么的心疼。
......
又是一日天色大亮,蒲芳草揉着额头醒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的房间,神情有些发懵,她丝毫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卧室,又是如何躺在床上的了。
蒲芳草皱皱眉,抬手掀开了被子。
然后——
“嗯?”蒲芳草皱眉,自己昨晚睡觉没脱衣服么?
还是说......
蒲芳草用力回想,脑海中霎时间闪过了一张鲜血淋漓的画面,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看到了一具一分为二的尸体,然后她哭了班半晌,然后——
睡着了?
那她是怎么回来的。
随着脑海中骤然出现的念头,蒲芳草咽了口吐沫,喊道:“十!”
她的声音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