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子将衣服完全解开,露出来的,却不是白花花的肉,而是一条更宽的带子。
男人将其解下,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小包一小包的药。
“善德先生说,这是补给王爷的药,按照他的推算,您所带的药肯定是不够的,这里是一个月,等之后王爷传信同意,他还会再派人送来。”男人毕恭毕敬地将善德的话转述,然后双膝跪了下去,“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他懂规矩。
哪怕他是为了兰泽好,也是听了善德的话才来这里的,但他也清楚,什么是规矩。
他私自来,便是坏了规矩。
本来男人高举着物品,兰泽没有一点伸手的意思,可眼下,他却是将东西拿了起来。
只不过,他眼里的冷意没有消散一丝。
“准。”一字留下,白泽消失在了原地。
男子身子半裸着以头碰地,没有丝毫言语,只不过心里却是有些担忧——
他来晚了三天,王爷的敏锐度,好像已经下降了。
这般想着,他迅速闪躲到了一侧,而下一秒,一个身影突然从不远处的屋子里推门而出。
“难不成,水喝多了?怎么老想撒尿呢?”
士兵絮絮叨叨的走远,声音也跟着变淡。
而另一边,白泽回到自己的屋里,他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眼里的神色变幻莫测,良久,他才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似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他拿起东西走出了房门,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等他再次停下,已然来到了一个新的院子。
他看着这个院子良久,然后推门而入。
这个院子的主屋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因为偏僻,那些蛮人和外来者也没有来这住过。
里面灰尘遍布,但兰泽丝毫没有顾忌,直接转身来到了旁侧,那里有一个小桌,上面摆着梳妆盒,还有一个铜镜。
而兰泽找的,就是这个铜镜。
“真的在这。”兰泽低声呢喃,然后伸手将铜镜拿起。
这个铜镜不大,也就他一个手的宽度,他不过拿掌心在上面擦拭了一下,便已经光洁如初。
兰泽重新将其放在了桌子上,借着月光,看向了镜子里的人。
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人面色苍白。
他尝试着勾了勾唇角,可镜子里的人依旧木着脸。
还是那张面具,可眼下,他依旧无法让面具出现清晰了,不是面具出了问题,而是......
兰泽皱了皱眉,然后将手贴在了耳侧。
随着一个用力,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便被扯了下来。
面具之后,还是那张泛着脓疮的脸,甚至比之前——
更严重。
目光从手中的面具上划过,再抬起,兰泽看着镜子里有些扭曲的容貌,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他将面具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伸手将他带来的东西打开。
三十包药粉,他取出了一包,先在面具上洒下一点,然后仰头全部洒在了脸上。
霎时间,一股青烟从兰泽的脸上冒了出来。
“嘶嘶”的声音响起,就好像在灼烧着什么东西。
而兰泽拿着药粉的手,也狠狠蜷缩了起来。
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明明没有露出一丝表情,可看着,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疼痛。
撕心裂肺的疼痛。
......
翌日——
“小姐,都到齐了。”墨蓝给众人端上清茶,然后再次站在了蒲芳草的身后。
蒲芳草微微抬眼,将手中的地图推至桌案中间。
这张图,是蒲芳草昨夜所画,是当初兰泽去牢狱中得来的几十张分布图的汇总,本来蒲芳草最开始的想法是想将其交给楚萧,让他们联合旧的分布图去制作,然后再从分布图对泾河城展开攻势,却不想阴差阳错,来了个里应外合。
之前的准备都不需要了,但眼下,她却需要它去救盛澜清。
也因此,她自己将其弄了出来。
众人纷纷垂眸去看,却也只有楚萧、顾叶和兰泽三人,眼神深了深。
楚萧和顾叶是震惊这分布图的不同,兰泽却是心中担忧。
他看了蒲芳草一眼。
昨夜他回来的时候,见蒲芳草屋内的灯还未熄,想来,怕是亮了一整晚。
“这是泾河城的地图么?”范嫣然忍不住出声。
一直没有人开口,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蒲芳草侧眸,看到了范嫣然疑问的神情,她没有解释分布图和地图的区别,而是点头道:“对。”
她伸出手,一指点上了右上侧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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