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妃嘴边噙着一抹笑,然后也跟着拿过了一盏宫灯:“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这贼人来此是为了什么么?”
“……”我们不想。
所有的夫人脑海中都出现了这四个字,可是她们却都不敢说。
还没等她们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萧皇后,那钱温婉便骤然出声。
“想。”
她大概是唯二个想知道的人。
也就在胆子贼大的钱温婉打算伸手上去翻找书案的时候,一旁的萧皇后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钱温婉吓了一跳,可还没等她张口,那萧皇后便先一步呵斥道:“放肆!”
萧皇后的眼神格外严厉。
“你既然知道这是先皇后的寝居,那你就该知道,要心怀敬畏。”萧皇后声音低沉,“先皇后的东西,岂是你可以碰触的?难道你不知道,先皇后是如何走的么?”
“若是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这是萧皇后第一次对钱温婉露出爪牙,钱温婉刚想反抗,却被她的声音吸引了心神。
好像,有点刺激。
萧皇后没有辜负钱温婉期待的眼神,声音再度压低了几分:“那年,谢府伏诛,满门抄斩,是陛下顶着朝堂上的压力,留了先皇后一命,可先皇后却不懂得感恩,终在同一日的午时三刻,跟着谢府去了。”
“你可知等我和陛下赶到的时候,先皇后就吊在这方书案之前,那根白白的飘带拴在了最粗的那根横梁上,而她的脚下,则是一地的书籍。”萧皇后目光阴沉沉的,她继续说道,“先皇后贤良淑德,乃天下女子典范,你可知她的书案为何如此杂乱?”
“因为那些被她踩在脚下的书籍,都被宫侍们堆放在了这里。”
“一本不差。”
霎时间,在这小小的屋内,众位夫人的鬓角都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
也就在众夫人在小院内上演深夜鬼故事的戏码时候,蒲芳草在冷宫中绕了好大一圈,然后从一个偏僻的墙头翻了过去。
这里是她上一世就发现的地方,不仅墙头低,墙的另一边还是早已废弃的浣衣坊。
别说是眼下的深更半夜,就算是白天都是不会有人在的。
可惜,还没等蒲芳草站稳,那身后传来的声音便让她猛然一僵。
“好久不见。”
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凉薄而低柔,还带着些许慵懒的沙哑,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抬眼便见天色。
蒲芳草强压下心底的震动,缓缓转身。
明明在翻墙之前,她曾确认过,这里该是空无一人,可眼下,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却明晃晃地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一身红色长袍的男人。
她并不认识他。
可他却说,好久不见。
蒲芳草没有开口,面上也没有一丝情绪,可偏偏那男人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疑问,低笑道:“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毕竟这十四年来,蒲二可是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唯恐我又闯进府里将你抱走。”
他的话蒲芳草是半点都听不懂的。
但是他所说的蒲二,蒲芳草却是知道,那是在说她父亲。
这男人……
蒲芳草掩在袖子下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捏起,心中惊疑更甚。
而另一边,男人却是丝毫没有顾忌地往前迈步而来,一直到和蒲芳草近在咫尺,才堪堪停下。
他那双狐狸眼中的欣喜半点不加掩藏,“上次你我相见,你才刚刚百日,所以你可能没有印象,不过没关系,我记得,由我来告诉你便好,在十四年前,我就曾见过你。”
见过你这双眼睛,和他当时最喜欢吃的葡萄一模一样。
不,应该是更加漂亮。
“当时,我还抱过你,你对我笑得很是开心,你很喜欢我的。”
听着这个男人奇奇怪怪的话,蒲芳草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即便身体一直叫嚣着让她后退,可她却是半点没动。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好似不听她的使唤一般,竟直直地僵在原地,别说抬腿,就是动一下手指都很是费力。
这不对劲。
蒲芳草深吸口气,冷冷开口,“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男人但笑不语,他抬手,轻轻勾起少女肩上的一缕青丝,那青丝不似蒲芳草一般冷硬,软软的在他的指尖缠绕,随着他的手指滑动,痒痒的,好似每一下都撩拨在了他的心巴上。
如果你的主人也像你这样就好了。
男人这样想着,悠悠一叹:“等到了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不急。”
说着,他不舍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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