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今日十分热闹。
“听说了吗?云鹤楼对面那家卖毛衣的铺子今日来了三箱的银镜!而且只要一百两一个!那些大户都要抢疯了!”
“当真是银镜?”
“当真!我瞧的真切切的,那脸映在镜子里可清楚了,连眉间有几颗痣都能够看清楚!”
……
这些对话发生在河东郡的无数酒楼,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冲到了云鹤楼所在的那条街,还有些世家公子小姐听到风声驾着马车就来了,整条街都站满了人,愣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诸位!不要急不要急!每人只能买一个!只能买一个!”
“大家不要挤!注意安全!咳咳!”
孙文吼的嗓子都要哑了。
昨天晚上柳穗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好卖,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比买毛衣还要疯狂!
实际上是孙文和柳穗完全小看了女性的市场,而且她们价格够低,到时候转手卖出去是好多倍的利润,但凡是有脑子的哪个不心动!
对面的云鹤楼中。
柳穗抱着娃望着对面火爆的场景,只觉得胃口大开,愣是吃了两碗饭!
周秀趴在窗边看着对面感慨:“三娘,你这一日怕是要挣上万两银子了!”
柳穗笑而不语。
那三箱一共是三千个镜子,她到手是三十万两!而这些只花了她三千个金币!
这买卖血赚!
不过柳穗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东西少才能卖出高价,所以这买卖只能做一次。
但是,坐拥拼夕夕这个宝藏商城,她还愁没有发财致富的机会?
“但是此次销售如此多的镜子,怕是已经触及那些番邦商人的利益,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的。”武大抱着胳膊说道。
即使楼下人山人海,他也从未动容。
柳穗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而不语。
“那就让他们来。”
武大微微拧眉看向她,似乎不明白柳穗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正说着话,旁边楼梯上就上来两个穿着锦服的郎君,一个身形颀长,穿着黑色锦服,另一个个头稍微矮些,但是面馆如玉,一身白色。
这一黑一白一上楼,原本喧闹的酒楼顿时就安静下来了,紧接着更加喧闹。
“哎哟!是曹家小郎君和林三郎!”
“这两人是何人?”
“你竟不知?曹家纸知道吗?这那位穿白衣的,就是曹家的曹越,可金贵着呢!旁边那位穿黑衣的,是林国公家的三郎,从小就在战场上长大的,林国公回京述职,他不愿同往,在咱们河东郡已经呆了好些时日了。”
……
柳穗也听了一耳朵,好奇的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那两个少年人仿佛已经习惯了周围的人的瞩目,半分都不在意,要了她们对面的包厢,直接进去了。
柳穗自然的收回目光,没有放在心上。
包厢内。
除了曹越和林冲,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曲腿坐在蒲垫上,手中捏着一个小巧的酒杯,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靠窗的位置站着另一个人男人,手掌始终放在腰间的配剑上。
如果柳穗在这里,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俩赫然正是程四和陈魏。
“殿下!”
曹越和林冲一进包厢,立刻行礼。
程四放下酒杯:“不必客气。”
林冲与程四一同作战过好几个月,互相十分熟悉,先敷衍的叫了旁边的陈魏一声表哥,然后自然的坐在程四的下首,给自己和曹越都倒了酒。
曹越就不同他那般自在,瞧见他的动作心惊胆战的。
虽说这位殿下在朝中风评很好,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干政,为人也正直宽容,但是曹家是帝之心腹,知晓很多不为人所道的秘密。
当今太子殿下,可真不是什么善茬。
林冲也不管这些,武人更加直接:“殿下,你此次来河东郡,可是有公事在身?需要我二人帮忙?”
程四直接摇头:“不是。”
他坐直了身体。
面前的二人情不自禁跟着严肃了表情,正襟危坐,仿若接听圣旨。
就听见程四认真道:“我听说此次河东郡的杏林大会,是曹家曹御医当主考官?”
“……啊?”曹越面露茫然。
旁边的林冲给了他一肘子,他立刻回神,应道:“是,我叔父当主考官,他前两日就到河东郡了。”
虽然不知道程四问这是何意,林冲还是很认真的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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