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玲珑平躺在床上,眼泪从脸颊流进耳朵,浸湿了枕头。
良久,她擦了擦眼泪从床上坐起来,“给我看看。”
祝玲珑对‘内可见胎芽胎心’几个字看了又看,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忽然握着拳头狠狠打自己的肚子,“畜牲,畜牲……”
护士按着给她打了镇定剂,祝玲珑双目空洞麻木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阮钦菁问,“你现在怎么想的?”
祝玲珑扭头,胸口上下起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想尽快开庭。”
阮钦菁依旧将这个案子交给了秦律师,阿辰强奸、组织卖淫、寻衅滋事数罪并罚获刑三年零六个月。
秦律师将结果告知给阮钦菁,“这是能争取到的最高量刑。”
强奸罪的判定难点在于是否违背妇女意愿,时间过了这么久祝玲珑才指认,给取证造成了很大困难。
阮钦菁将判决书收好,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没了阿辰,温辞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就要自己动手,想抓他的把柄就简单多了。
“麻烦你了,秦律师。”
“阮小姐,有件事我想跟您谈谈。”
秦律师提出要做她私人律师的时候,阮钦菁有点惊讶。
“为什么?”
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给不了秦律师想要的任何东西,名声地位都不行。
“我赌的是你的未来。”
“如果您赌输了呢?”
秦律师率先向她伸手,“您放心,我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就有东山再起的能力,况且您会承认自己是失败者吗?”
阮钦菁回握住他的手,“不会,欢迎你的加入。”
九月二十九日,中秋,本该是与家人团圆的节日,祝玲珑去医院打掉了肚里的孩子,独自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临走前,她抱了抱阮钦菁,“谢谢你,小千金,祝你幸福。”
她回头看了眼北城,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漫无目的跟着人群上车。
“旅客朋友大家好,您即将到达安度站,请到站的旅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祝玲珑下了车,陌生的城市,她将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安度余生。
温辞得知阿辰被捕的消息,多方游走都没能把他救出来。
他早就明白,关系才是这世上最硬的东西,可惜他没有。
十几年来,他和温婉靠着父母旧友的帮衬才勉强活到现在,那点单薄的情谊早就被透支光了。
一年半的时间,他还是没攀上阮钦菁那根高枝,眼看着她和许奕整日如胶似漆,温辞有些急了。
他靠炒股赚的那些钱,在阮氏集团面前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现在的他想搞垮阮氏集团,无异于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曲聘婷看见温辞穿着球衣低头坐在长椅上出神,汗珠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滚落,太阳下璀璨的像钻石。
她拿着水站在他面前,“给。”
温辞抬头看她,凤眸有些染了汗的浸润,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曲聘婷娇俏的影子。
他接水时手不小心碰到了曲聘婷的手背,漫不经心的拧开瓶盖,仰起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每个动作都充满了美感,好像精心设计过的一般。
“谢谢。”
曲聘婷捂着被他碰过的手满脸娇羞,“不、不客气。”
温辞往旁边让了一点,“坐。”
曲聘婷不可思议的望着温辞,他这是在……邀请她?
她捋了捋裙子,双腿并拢坐在他身边,心里小鹿乱撞,连呼吸都有些紧张。
“你害怕我?”
曲聘婷急忙摆手,“没有。”
温辞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那你喜欢我?”
曲聘婷脸色涨红,低着头,手指不停的绞着裙子上的流苏。
“你走吧。”
曲聘婷猛地抬眸看他,正好捕捉到温辞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
他偏过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与孤寂,“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讨喜的人,没有人喜欢也很正常。”
“不是这样的。”曲聘婷倏地站起来,低着头,双手抓着裙摆,“我喜欢你。”
温辞内心没有一点触动,喜欢是个很自私的词。
人喜欢花,就会把花摘下来装进花瓶,独自欣赏。
对喜欢的人呢?
是不是也要用绳子栓起来,或者是关在笼子里,不能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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