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很快就围着桌子坐好了。
林家大少爷林继宗拍着手,流着口水大声叫嚷:“肉!我要吃肉!娘子,我要吃肉!”
林老夫人看着傻乎乎大孙子,心里又痛又恨,怨毒的目光扫向徐珍娘两母女。
都是这个狠毒的妇人,不然他们林家怎么会出了个傻子!
吴姨娘厌恶地扫了一眼亲儿子,忙指挥一旁的外甥女兼儿媳,“愣着干什么,快给宗儿夹菜啊,可别饿着他了。”
“先给他擦一下口水啊,不然他要怎么吃饭?你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学会怎么伺候自己的夫君?”
薛氏讷讷应是,心里虽然嫌弃得不行但还是不得不照做。
姝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像林继宗这样的,就不应该娶妻,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林老夫人心里有怨气,对徐珍娘的态度就更差了,一会儿嫌她夹的菜太硬要噎死自己,一会儿又嫌她笨手笨脚把丸子夹碎了,一会儿嫌她身上的香味太浓影响自己的食欲……
姝音看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把筷子搁在桌上,诘问道:“主母饿着肚子站着伺候,妾室却能坐在主桌安安稳稳地大快朵颐,这又是何规矩?书香世家林家的传承吗?”
林老夫人有些讪讪,嘴硬道:“儿媳伺候婆母天经地义,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姝音点点头:“那妾室伺候主母也是天经地义。吴姨娘,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没看到自己主母还饿着肚子呐?赶紧过去服侍她用膳。”
林敞维怒了,“雪娘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注意你的态度。”
姝音嗤道:“我的态度怎么了?我这不正好心地教导姨娘规矩吗?有何不对?”
林敞维语塞。
林老夫人皱着眉,息事宁人道:“吴姨娘有孕了,我这才没让她伺候的。”
姝音扫了一眼吴姨娘还没显怀的肚子,想起来了。
只是她这胎生出来的依旧是个傻哥儿。
想到祖母和吴姨娘对母亲的那些无端猜忌和指责,姝音只觉得怒火中烧,“有孕也不代表她能坐在主桌吧。我去过那么多人家做客,不管是勋贵还是清流,都没见过有如此不知规矩的妾室。”
林老夫人阴恻恻道:“她怀的可是我们林家的金孙,特殊一点怎么了?谁叫你母亲自己生不出儿子的,吴姨娘生的这个可是我们林家未来的香火,她可在帮你母亲一个大忙!不然,就凭她生不出儿子这点,就是我们林家的罪人!”
这家人还真是完全不要脸了。
姝音冷笑道:“行啊!那我们明天就去外祖父那里评评理。”
听到岳父的名字,林敞维直接被吓得一抖。
林老夫人则被气得紧握双拳,说不出话来,半晌,她咬着牙开口:“雪娘,你先下去。”
姝音轻蔑地勾了勾唇。
外祖父很久没打上门了,林家人就开始固态萌发,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当初要不是有徐家的庇护,林家两母子早在战乱时就活不下去了,还提什么香火不香火的!
她的父亲林敞维出自沧州一个书香世家的旁支,只祖父去世的早,家里又无恒产,两母子在族中的日子很是艰难。后来遇上战乱,他们更是险些死在逃难途中。
只是他们的运气好,遇上了外祖父。而她的母亲更是因为林敞维的一副好皮囊对他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可以说,要是没有徐家,林家就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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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姝音带着母亲回到自己未出嫁前的院子——花溪院。
林老夫人本来还想把儿媳妇留下来伺候她洗脚的,但被姝音横眉一扫,就悻悻地作罢了。
烛光中,徐珍娘边做针线边和女儿聊天。
“陆家人短时间应该不会再上门了。等我和你阿公商量一下,就去他们家要和离书。”
姝音撅着嘴,“祖母和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
徐珍娘云淡风轻道:“不管他们。”
姝音把头靠在母亲肩上,无比眷恋地蹭了蹭。
徐珍娘点点她的鼻子,“你呀,以后也别太和你祖母、父亲对着干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始终对女儿的名声有碍。
姝音皱皱鼻子,“谁叫他们欺负你的。”
徐珍娘浅笑着摇头,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无所谓欺负不欺负的。
为人妇,为人媳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看着毫无反抗之心的母亲,姝音痛心疾首。
堂堂勇毅侯的独女为什么要过这种憋屈的生活?
她觑着母亲的神色,试探着问道:“阿娘就没想过要换一种活法吗?”
徐珍娘十指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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