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钺处理好事情的后续后,就匆匆赶进了宫。
顾珩已经从庚辛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不仅连忙给姝音那边报了信,又加派了不少暗卫去监视那个叫葛拾一的新科进士。
事情没有明晰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
萧钺一来,顾珩也不瞒他,把这其中的阴谋诡计大概讲了一遍,直把萧钺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内情竟是这么曲折离奇,而且还牵扯到了长乐?!这厉雍是一天到晚不使坏就憋得慌吗?
他的心里霎时涌起一股奔腾的怒意,“所以,他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就让人残忍杀害了那几个无辜的士子?”
顾珩颔首,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氤氲着刺骨的冷冽,“我派人去查了他们的乡试名次。虽然这几个受害人都出自不同的州府,但他们在当地的排名都不算高,在同考的士子中并不出色。”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被凶手选上的原因,因为厉雍要制造“科举舞弊”的假象,这几个人都是乡试考得并不好却能考过会试,刚好符合他设定的圈套。
其实每届春闱,像这样“逆袭”的例子并不少见。士子们能走到这一步,除了个别惊才绝艳的,大多数人的学识水平其实都相差不多,最后考得不过是临场发挥而已。
萧钺很快也想明白了这点,脸上的愤恨之色更是明显,“厉雍果然不愧是厉家人,都一样的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顾珩不禁在心里冷笑,厉家人骨子里那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狂妄他并不陌生,以前征战的时候没少与他们打交道。只不过,这些人在被捉住后,还是会涕泗横流地爬到他脚边求饶。面对生死,什么天潢贵胄的尊严和傲然都不过是浮云。178xs.com
厉雍其人只不过是比他这些亲戚更擅长伪装罢了!
萧钺压住心头的怒火,开口询问:“长乐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厉雍安排的这个人做了什么?没有把长乐怎么样吧?”
提到这一点,顾珩眼里的凉意更甚,声明道:“长乐只是一时被蒙蔽了。”
不管这人有没有对长乐做什么,都别想活!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跟长乐把事情捋清楚才行,免得她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萧钺走后,顾珩就提前回了坤宁宫。
长乐见到叔父回来了,心里那股不安陡然变得更大,慌乱地起身行礼后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姝音,不自在极了。
姝音莞尔一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就拉着顾珩去了里间,小声道:“你有什么事想知道,我去问好了。我担心你杵在那里,长乐会觉得难堪。”
顾珩略想了想,也觉得姝儿说的有道理,“葛拾一的事直接告诉她便是。然后再问一问,那人手上有没有她的私物,有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若是有,就得尽快把这些疏漏逐一补上。绝不能让这事影响到了长乐的名声。
姝音了解地点点头,蓦地想到一个让人在意的问题,“与长乐见面的葛拾一是真的吗?”还只是像翡翠楼的江老板那样,是被人冒名顶替的。
若自己是长乐,应该会想知道这一点的。
顾珩一顿,立马把刚刚命人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如今还不能确定。但葛拾一这人肯定是真实存在的。他是边城下县的士子,那边文风不甚,能进京参加春闱的人本就不多,就算真的那个葛拾一在半路被人顶替了也不一定会被人发现。不过事情到底如何,还要派人去边城打探后才知道。”
姝音对这人的所作所为很是不齿,蹙着眉心道:“他既然能够凭自己的本事考过会试和殿试,那就证明他是有真才实学的,那还何必跟着厉雍做事?”
顾珩对这人的身份大概有些猜测,“对大邺有恨的不只是厉家皇族,还有那些执迷不悟誓死追随他们的达官显贵,这人大概就是这些人家的漏网之鱼吧。”
姝音又长长叹了口气,想到要与长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说这些,她就有些不忍心。
……也不知道她会有何反应?
长乐听完后,半晌都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也很淡,仿佛根本理解不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过神,难以置信地问:“婶婶,你是说这个人,葛拾一是故意接近我的?目的就是让别人误会叔父为了我在科举一事上徇私?”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长乐的神情越发有些茫然,急声为自己辩解,“可我从来都没跟叔父提起过他啊,也从没跟叔父打听过任何关于科举的事!婶婶,你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姝音紧紧握住她微微发颤的手,温声安抚:“长乐别急,你什么也没做错,我和你叔父都清楚。只是葛拾一若对外声称他提前知道了考题,那你和陛下就很难为自己澄清了。”
是啊!世人谁又能想到会有人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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