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苍介的师弟果然如期而至。
顾珩得知消息后,就立即在自己的私宅秘密召见了他。苍介也是知道轻重的,今儿一早就在大路上等着了,人一到就领来了这里,连自家老婆子都没有告诉。
苍介的师弟名叫丘怀,说是师弟,其实跟他一样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不知是赶路风尘仆仆太辛苦,还是他平时就不太讲究,整个人看上去很有些邋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疯老头。
苍介伸手在丘怀乱糟糟的头顶使劲儿抹了几下,讪笑着解释:“老夫的师弟有些不拘小节,还望陛下恕罪。别看他这样,但医术是极好的,陛下请放心。”
“陛、陛下?”丘怀猛地惊呼了起来,又急切地往前面走了两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珩,好像看到了什么稀罕物。
“你干什么?”苍介连忙过来拉住他,低声警告:“不要失礼!别丢我们师门的脸!”
丘怀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冲着顾珩讨好地笑了笑,手脚忙乱了一阵才想起来要怎么行礼,生疏地躬了躬身。
“免礼。”顾珩面不改色地对着他笑了笑,温声道:“听你师兄说,丘神医擅长医治与心疾有关的疑难杂症?”
丘怀重重点了点头,一双好奇的小眼睛始终落在顾珩的脸上。
顾珩也不介意他的打量,继续道:“朕近些日子以来,心口时不时就会抽痛一下,每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但却有越来越频发之势,前两日那次竟还让朕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但太医和苍神医看过后,都说朕脉象平稳,身子无恙。丘神医可知朕这是什么毛病?”
丘怀大喇喇地挥了挥手,笃定道:“我师兄说你无恙那就是无恙,这世上没人比他的医术还好!”
顾珩的心往下沉了沉,“丘神医还是先给朕看过再说吧。”
丘怀有些不明就里地看向自己的师兄,却看到他正对着自己一个劲儿地眨眼睛,关心道:“师兄,你可是眼睛不舒服?”
苍介一噎,没好气道:“陛下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磨蹭了,快去!”
丘怀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立马给顾珩仔细切了脉,又让他脱了衣服,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了一会儿,还伸手在他胸前的伤疤处触摸了几下。
忙活了半晌,却还是得出了身体康健的结论。
顾珩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问:“若朕身体康健又怎会有这心口疼的毛病?”
丘怀沉吟了一会儿,认真回道:“有可能是你多思多虑,让其变成了心病,也就是本来没毛病,都是你自己作的。”
顾珩:……
苍介赶紧把这个没眼色的师弟拉到身后,急声解释:“老夫师弟的意思是陛下日理万机,为了国事殚精竭力,以至于忧思过度造成了心痛的毛病。”
“可有医治的方法?”顾珩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
苍介咬着牙,狠狠戳了一下正盯着陛下发呆的师弟,丘怀哦哦两声,开口道:“我这儿有一个方子,是我行医多年自己琢磨出来的,对治疗心痛心悸很是有效,可以给你试试,绝对能够缓解!”
顾珩嗯了一声,“劳烦神医了。”
丘怀开心地笑起来,晃悠悠地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两,卖给你。”
苍介气得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这个夯货!
“陛下,老夫的师弟是说着玩儿的。”苍介立刻上前一步,代表师弟说道:“他这次来京会留一段时日,等陛下病情缓解了他才会离开,期间若是有任何变化,我们也能随时调整药方。”
顾珩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正噘着嘴和自家师兄暗暗较劲儿的丘怀,淡笑着道:“丘神医留下给朕治病的这段时间,朕每个月给你五百两。”
“真的?”丘怀的小眼睛里霎时就闪烁出了热烈的光芒。
苍介长长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把这人介绍来了,真是丢尽了他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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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不知是不是吃了丘怀这个特效药的缘故,顾珩的心倒真没感觉到疼痛了。他也牢记着丘怀说他的病是作出来的这句话,不仅减少了处理政务的时间,很多事都放手让内阁去做决定,还更注重起了养生,让苍介给他调了不少固本培元的汤药。
每日能有更多的时间待在憬园陪妻子儿女,顾珩自也乐于此,还趁着这个机会终于和快满周岁的安哥儿熟识了起来。小家伙也同他的姐姐一样,喜欢和爹爹玩飞高高的游戏,赖在顾珩的怀里就不肯撒手。
珠珠如今大了,不会缠着顾珩玩飞飞了,却喜欢攀着他的臂膀荡秋千。有时候,两个孩子就这么一左一右地挂在顾珩身上,抢着要和爹爹玩游戏。
每每看到这样温馨的场面,姝音都有种想哭的冲动,上辈子后来那种孤苦伶仃的日子好像真的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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