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多久,又为什么会在门口坐着。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她忽然感到屋子里异常的沉闷。
她抬脚向他靠近,每往前一步,心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手中的杯子也被更大的力度握住。
慢慢地,阿宁停在他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将杯子搁在地上,抬起头,眸中的光不安的跳动着,她尽量平和自己的语调,嗓音也被压的很轻。
“谢星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坐在这里?”
几乎是她的嗓音刚落下,谢星河就从那板凳上站了起来,英挺的五官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不切实际。
他敛着眸,棕色的瞳孔里充满了不舍与柔软。
然后,他偏过头,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起,似乎是隐忍克制着什么,随即慢慢开口:“阿宁,你走吧。”
他不能耽误了她。
她母亲说的对,她的未来一片坦然,不能就因为他而被人留下话柄。
受害者女儿与加害者儿子的感情注定是不被人所接受的。
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因为他而被束缚住。
阿宁蹲在地上,呆呆地仰着脸看他。
这几天的难过与委屈顷刻间涌上天灵盖,眼里瞬间就溢满了泪水,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扯出一抹笑,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这就是你想了这么久的答复吗?”
“是。”
谢星河不敢看她,闭着眼,艰难的从喉咙里道出一个字。
他想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坚定不移地留在她身边。
可在面对她的未来时。
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半晌,谢星河掀开眼,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回他的眼神落回到她脸上,目光灼灼,深刻的眉眼仿佛蕴藏着无限深情,而下一刻,他拉过她的手,将那张银行卡交于她。
沙哑着嗓音道:“这张卡你且先收着,今后你所有的支出都由我负责。”
感受到指尖的那抹温度骤然抽离,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银行卡坚硬的边缘硌的她手疼。
可她没有松开,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眼神冷冷的凝着他,冷笑出声“呵…”
她真的服了这个人了,怎么这么轴,是缺根筋还是脑子被浆糊糊住了?
这么多天种的蒜都发芽长大可以吃了,他居然还在原地踏步。
她说的话就这么难理解?
还给她银行卡,说什么以后所用的费用他都负责,谁tm要这样负责啊…
有本事就对她这个人负责好吗?
越想越恼,阿宁感觉心里有股气没地撒,她愤恨地紧了紧手里的卡,看着他淡然若之的面孔。
就差点将银行卡砸他脸上。
客厅很昏暗,灯光从房间里折射出来,分散了部分光亮。
阿宁眼眶微红眸光渐暗,昏聩的光感描绘着她精致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谢星河觉得她现在脸色极差。
失神之间,就听见她略带压迫感的声音:“你是嫌钱太多还是迫不及待的想与我撇清关系?”
谢星河睨着她,睫毛轻颤,眼底不知道藏纳了多少情绪。
怎么会撇清呢?
他恨不得这辈子都跟她捆绑在一起。
“没有撇清。”谢星河的声音很轻,轻的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阿宁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但那人始终没有回他,仿佛铁了心闭口不谈这件事。
而面对这般沉默的谢星河,阿宁很抓狂,那些累积的坏情绪顷刻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而人积压的负面情绪到达一定程度时必然会爆发。
下一刻,阿宁把银行卡丢到他身上,然后抬手拽下他的衣领,奋力嘶喊道:“谢星河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那件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凭什么给我花钱还要把我推开?你是圣父吗?”
“呜呜呜呜…你混蛋…不尊重我….老是想着赶我走…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我真的要被你气死掉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阿宁不知怎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松开一只拽住他领子的手,握紧拳头恼怒地捶着他胸口,边哭边控诉。
瞧着这模样真是委屈又可怜。
谢星河闷不吭声,听着她的这一番话,眸光里暗潮涌动,几番抬起的手终是又垂下,任由她肆意捶打。
男孩子的面容始终没有变化,阿宁这会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泪水越涌越多,她干脆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见此,他再也忍不住,垂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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