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宴迟望着亮着灯光的房间,握着手机,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喂。”
“为什么要给我钱?我说了认错人是我自己的错,我不怪你。”
“补偿。”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你也从来不欠我什么,说到亏欠,还是我欠了你的无法偿还,我有什么资格再拿你的补偿。”
蒋黎已经打算出国生下这个孩子了,其他事情,她想等生完孩子再做打算。
但这钱她不能要,“宴迟,我打算出国一段时间,这张卡我明天给你送回来。”
“出国?”宴迟眸光一紧,“离开多久?”
“还不清楚,也许是一两年吧。对了,我看到了网上的新闻,还没恭喜你,当年被冤入狱,如今终于沉冤得雪,也拿下了宴氏。”
宴迟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冰冷。
也许有些时候得到一些东西,就注定要失去另外一样。
查找当年的真相,扳倒宴衡和宴司州,他花了一年时间,可在是否将这一真相公之于众时,他确实犹豫了。
因为公布这一真相,他瞒着蒋黎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他犹豫过,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报仇。
如今他的仇确实报了,可他却没有畅快的感觉,因为他发现他同样也失去了一个在意的人。
蒋黎要出国,他有什么资格阻拦她。
何况现在她待在帝都,也并不安全。
“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下午的飞机。”
“好……”宴迟声音顿了很久,明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嗯。”蒋黎轻轻的嗯了一声,“那我先挂了。”
蒋黎挂了电话,宴迟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眼底一片痛意。
沈宁苒是九点多从蒋黎家里离开的,宴迟一直站在楼下,直到十点多时,楼上的灯关了。
他依旧没有离开,似乎是想等到天亮。
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前面一盏昏暗的路灯还亮着灯光。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直到抽完了车内的几包烟,他才挪动了一下步子,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了。
周围房子的灯都已经黑了,这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宴迟拉开车门,坐上车离开,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拐弯处,一辆黑色的车子从他的车子旁快速行驶而过。
起初他没有在意,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宴迟猛地踩停刹车。
刚刚那辆车子有些眼熟,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可他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打转方向盘,朝蒋黎家的方向快速开回去。
车子一路狂飙,他紧紧握着方向盘,面色一片紧张。
车子很快停下,宴迟跑着下车,直接往蒋黎住的楼层跑去,他一点都不敢耽搁,电梯门打开,宴迟从电梯里冲了出去,刚想去拍蒋黎的家门。
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而门上的锁明显被人用工具撬开了。
宴迟的心瞬间慌了,他拉开门跑进去,直接跑进房间里,房间里乱糟糟一片,玻璃碎了一地,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遭了。
这时手机里跳出来一条消息,是宴司州。
发来的是一张照片,蒋黎被绑着,双眸紧闭地被扔在后座。
宴迟咬紧后槽牙。
果然是宴司州。
他平时白天有派人在这里保护蒋黎,白天也并没有什么异常,而晚上他基本上都会亲自待在楼下,可显然宴司州派了人时时刻刻盯着他。
就是找机会,要不对他动手,要不就对蒋黎动手。
他刚刚离开蒋黎那不过十几分钟,他们速度就这么快地对蒋黎动手了。
该死的,还是疏忽了。
给宴司州打去电话,宴司州过了好久都没接。
宴迟知道宴司州是故意的。
宴迟再一次给他打过去,这次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宴司州嚣张至极的声音,“真是稀奇,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这么晚了,有事?”
“守到这么晚,真是辛苦。”
“不辛苦,你若是不走,我们可以继续熬着。”宴司州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想要如何。”宴迟直截了当地问。
“不想如何,就是觉得你这女人不错,想给我的兄弟们一起玩玩,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录个视频?”宴司州话里话外满是威胁。
而此刻对于宴迟来说,宴司州绑架了蒋黎,就如同在他的脖子上勒了一根绳子,彻底绑住了他的命脉。
宴司州的这些话让宴迟胸腔内充满愤怒,可他还必须维持住冷静,“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失去的只会是一个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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