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哭嚎后。
在泰勒学长愈发凝重的威严下,兽奴们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
它们抽噎着,眼中充满了对安洛斯的敬仰与信赖。
“安洛斯,你不要被它们的外表所蒙骗,”泰勒学长担忧地说,“它们可都是噬血的噩梦怪物啊!应该被杀死。”
闻言,兽奴们害怕地抖了一抖,垂下耳朵,夹紧尾巴,瑟缩成一团。
“我看它们怪可怜的,学长。”安洛斯说,露出天使一样纯洁的笑容,“就饶它们一命吧。”
“.唉,你还是太善良。”
泰勒学长叹了一口气。
败在了安洛斯的石榴裤下,只得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其实,比起兽奴,泰勒更想问安洛斯“先知大人”是什么。
是某位隐世的神明吗?
他从未听说过,从名字上,也感受不到正神的气息,反倒是有一股阴冷。
但泰勒并没问出口。
拉莱耶没有正常人,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只要安洛斯没有受噩梦的蛊惑而堕落,那便是同伴,那便还是他乖巧可爱的同伴。
气氛稍缓,兽奴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各式各样的眼瞳崇拜地仰望着安洛斯,恨不得当场翻个身,露出肚皮向安洛斯展示忠诚。
“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泰勒说,“又臭又暗,华生老师的实验室都比这里强。”
看来,那个玻璃罐头的实验相当硬核啊。
安洛斯瞥了一眼泰勒,心想道。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猛然一凝,眼珠刷地一转。
视线穿透楼梯,犀利地射在门外探出的半张脸上!
那半张脸的主人顿时一惊,脸上的惊恐更甚。
而后嗒嗒嗒地提着裙摆,慌忙地跑了出去。
安洛斯望着她的消失在视线死角的背影,若有所思。
嗯.幽蓝与墨绿的鸟头,总感觉有些熟悉呢。
啊。
安洛斯想起来了。
这不是在宴会开始之前,叫嚣着要“包养”他的孔雀女吗。
居然“胆大包天”,一路跟进了侯爵府中。
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被发现了呢”
安洛斯眉眼弯起,却并无一丝慌乱。
他抬起右手,与此同时,手中浮现出一个纯白的茶杯。
“那就没有办法了不过,本来也没打算让它们活着离开。”
安洛斯喃喃道,俯下身。
在泰勒学长好奇的视线中,将侯爵夫人的血液滴入茶杯中。
须臾,一缕清香,在这间充满了血腥味的地下工厂中弥漫开来。
令人不由心旷神怡,为之陶醉。
侯爵府外,草坪上。
宴会正在其乐融融地举行着。
动物头的上流人士们,两两三三地聚在一起,优雅而端庄地攀谈着,或是伴着音乐翩翩起舞。
侍者穿梭在其中,戴着白手套的兽爪端着银质托盘,为宾客们提供由眼球葡萄酿成的上好红酒,气氛一片祥和。
然而,突然间,一道从宅邸中跑出来的匆忙的身影,打破了安宁。
“爸爸!!!”
孔雀女凄厉地尖叫一声。
不顾周围诧异的眼光,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一下子扑倒在她的父亲身上,剧烈地喘息着。
“天哪!领主大人在上,我的女儿,你怎么了?!”
父亲惊讶地瞪着衣着凌乱的女儿,愣了两秒后,忽然掰过女儿的肩,勃然大怒道:
“难道是有哪个该死的浪荡子,对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此言一出,围过来的宾客们不由脸色一沉。
这话说的,好像您女儿有多么诱人、它们有多么饥渴一样。
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哪怕平时作风浪荡,要知道,这可是在侯爵大人的宴会中啊,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失乐志的事呢?
这时,孔雀父亲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糟了!
这等可以称得上是侮辱的话,要是被侯爵大人听到——
很可能,他就将因为这区区一句话,被整个贵族圈排挤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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