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愣住了!
白皙的背,十几条拇指粗的伤痕。
这些鞭痕或是交叉、或是重叠,红红肿肿,扭曲狰狞的。
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却结痂后又被挣开,渗出了血丝。
原本纯白的丝绸里衣,也布满了交错的血渍。
“你受伤了?还这么严重?”
沈婳下意识地问道。
姜砚池侧过头,挑起一边的眉毛,“你不知道?”
沈婳无语,“我怎么知道?”
姜砚池带着些许玩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过去的两天里,我虽然一直昏迷,可还是有所感觉。”
比如,某个人,一直在给她擦拭脸、脖子、胸口、双手等。
而某个人既要给他擦身子,难道还能看不到他后背的伤?
沈婳:……还真没看到!
她根本没想到尊贵如姜小郎君,居然还会受到如此的重伤。
捡到他后,沈婳也只是更关注他的疫病。
进行物理降温的时候,基本上也只擦拭他的上半身,重点是前面。
后背?
那需要把衣服全都脱下来。
沈婳表示,自己不是偷窥狂。
虽然有些吃姜砚池的颜,却不会行下作之事。
“……原来你都知道我一直都给你擦拭?一直都在照顾你?”
沈婳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根本没有被姜砚池牵着鼻子走。
想要暗指我是“色女”,趁机吃了你的豆腐,那我就再次强调咱们的债权问题。
姜砚池愣住了,这个女人,到底是反应快,能够第一时间变被动为主动,还是她真的更在乎自己的债主身份,是真的这么想?
不管何时何地,她都不忘提醒他:我为你做了很多很多,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是,我都知道!”
姜砚池在沈婳那坦然自若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乖乖地认怂,“你放心,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地想要做她的姜三七啊。
否则,依着姜砚池的骄傲与疯狂,救命之恩他也只会一命还一命,而不会许诺“我是你的”!
“还算你有良心!”
“我之前只顾着给你擦前面,没有发现后背的伤,是我疏忽了!”
见姜砚池这么识趣,沈婳也缓和了态度。
她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她不只是疏忽,还是因着这份疏忽,可能给姜砚池造成了二次伤害——
那些被挣开的鞭痕,是不是她照顾姜砚池的时候,动作不够轻柔,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
想到这种可能,沈婳愈发不好意思,“你且等着,我让人拿外伤药过来!”
沈婳没有迟疑,直接敲了敲车厢,“高盛?”
“奴婢在!”
高盛第一时间回应,“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高盛,麻烦你去找一下郑院正,请他给些治外伤的药。”
沈婳客气的请求道。
高盛已经习惯了自家殿下的这种态度,应了一声:“是!”,便骑着马跑去找郑院正。
车厢里的姜砚池,眸光闪烁了一下:这女人,对着一个太监还如此客气。
是真的有古圣贤的仁善之风,还是在故意作秀?
不能怪姜砚池多疑,从小在后宫长大,他见识了太多了魑魅魍魉。
尤其是女人,越漂亮、越柔弱,越会演戏。
表面一套、内里一套,佛口蛇心,笑里藏刀,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操作!
见得多了,姜砚池早就习惯了,也麻木了。
对于人性的复杂、丑陋,他更是有着最为清醒的认知。
他绝不会轻易卸下心防,随意就相信某个人。
就在姜砚池审视着、揣度着的时候,外面哒哒哒的又有马蹄声响起。
“殿下!奴婢把药取回来了。这是郑院正自己配的,据说是最好的外伤药。”
“对了,还有玉容膏,可以消除疤痕。”
高盛果然能干,思虑也周到,最会举一反三。
主子只是让他拿个外伤药,他却连伤好后的祛疤问题都想到了。
“好!还是放在车门外。”
“是!”
高盛将两个瓷瓶放好,又拉着缰绳来退到了马车的一侧。
一来,是为了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省得被传染。
二来,也是表示对主子的恭敬。
沈婳推开车门,探身将药瓶拿了进去。
姜砚池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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