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天接到的第一通电话是来自童燕燕的,她应该是打过自己的手机没有打通,就用家里的座机把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喂,我说小展同学,你拿了我的手机不知道送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还给关机了,总不能是想私吞我这个破……”
我直接打断了她玩笑的声音,用手撑着眉心非常疲惫地跟她说,
“童燕燕我这边现在事情有点多,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之后再说吧。”
她当然听出了我语气不对,吓了一跳连忙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坐在医院走廊冰凉的瓷砖上,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抢救室,无奈地对她说,
“我爷爷现在在抢救。”
童燕燕没有再问什么,直接就说,“在县医院吗?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不是,你来不了,”
我这会儿真的浑身都是疲惫的感觉,这辈子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我们在市医院。”
昨天晚上,差点被人在半路打死的我好不容易爬回家里去,就发现我爷爷在自己的房间被人一刀割喉。
从流出的血液状态来看,爷爷被害的时间还没有太久。
我的尖叫叫醒了在楼上睡觉的二婶,也正好刚跟老朋友结束聚餐的二叔骑着电动车回来。
我们叫了救护车去医院,但爷爷的伤势太重,县医院根本不敢收,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就赶紧联系了市里的大医院连夜转院。
这一路上,似乎是因为受得惊吓太大,我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直到一路把爷爷送进市医院的抢救室,我身上的伤才像是终于想起来爆发,一头倒在了抢救室门口。
这下好了,不仅得抢救爷爷,还得抢救我。
好在我的伤势比爷爷要好一些,只有后脑勺破皮跟一侧肩膀骨头挫伤,相比之下要严重一些的是我发作的哮喘病。
医生说我真是命大,如果下手的凶手力道再大一些,我的脊椎就要断裂了,到时候就算是不死也要瘫痪。
还有得亏我从小对哮喘病的治疗很有效,我竟然能在大雨里凭着意志熬过发病站起来爬回去。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在站起来,恐怕真的就要长眠在这场大雨中。
医生一直在夸我坚强,求生欲很强烈,但只有我自己清楚,当时是谁给了我力量,是谁把我从鬼门关给推了回来。
我吸了半晚上的氧,勉强恢复神志之后就赶着去找爷爷。
爷爷的伤太重了,他年纪又大了,能不能挺过来真的完全只能靠命运。
伤痛根本没法让我站起来,我只能坐在走廊里等。
二叔跟二婶的注意力自然也是在爷爷身上,没太大的精力关照我。
家里出了这么可怕的大事,自然是要通知三叔,他收到消息开了半夜的车从三婶娘家回来,带回来的除了满脸的担忧跟憔悴还有警察。
“我去鹏飞!你又是怎么回事?”
三叔一来,看见我头上包着的纱布,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
看来二叔只来得及跟他讲爷爷出事了的消息,没说我这边的情况。
“叔,我也差点被人杀了。”
我小声地说着,即是对三叔,也是对警察。
一晚上,一家两个人遇到袭击,听上去可不像是什么单纯的巧合。
爷爷还在抢救,警察只能先询问我的情况。
我担心有遗漏就会影响对案件的判断,于是事无巨细的把昨晚的经历全都讲给了警察,甚至最后有一个“不存在的人”鼓励我站起来这件事。
警察当然不相信玄学,跟医生一样把这归咎于我强烈的求生欲。
领头的那个警察大叔轻抚了一下我包着纱布的额头,赞赏地夸了我一句,
“小伙子,你很棒,你的坚强救了你自己,也救了你爷爷。”
确实,如果我没有爬回去,爷爷可能当晚就因为失血而死了。
警察把我的讲述记录了一下,再多的线索也问不出来了,毕竟我在被打之前,真的没察觉到我身后是不是跟着什么人。
我唯一能作为自己判断出的线索,就是那个袭击我的人是个男人。
其实这一点,从我被伤的力度也能看出来。
警察在征得我跟医生的同意之后,简单检查了一下我身上的伤势,要不说专业的事儿得专业的人办,他们通过我受伤的位置很快判断出袭击我的凶手个头要比我矮。
我净身高一米八三,凶手举着一根棍子最高才能打到我后脑勺偏下的位置,大部分的伤都集中在脊背上部,说明这个人身高差不多一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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