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展没有再给李颜致电,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我也曾深受其害,作为努力过却倒在舆论中的失败者,我无法也不敢给你提建议。只是无论如何,希望你不要认输。”
李颜对此一笑置之,“认输”这俩字可不在他的字典里。
他给麦文拨去了电话。
“李总,难得你会来找我。”
“不只是找您,还有求于您。”
“可别可别,”麦文声音都严肃起来了,“你说这话,我听着怪可怕的。”
“倪院士他老人家,还在临江吗?”
“在,你要见他?”
“对。”
“他可不在新北,在新安出席会议呢。”
“麻烦您跟他说一下,如果今晚有时间,我想跟他见见面。”
麦文其实心里对极光系统的事情门清,所以犹豫了会儿,还是说道:
“李颜,如果是舆论那边的事情,倪老师帮不了你什么。你应该去找找临江的领导,他们去斡旋斡旋,或许能给你争取一个平等竞争的安宁环境。”
“安宁不了。”李颜直接回应道,“就算他乐意给我空间,我也不会允许他活下去。”
舆论战的恐怖之处,在于不可预知。
谁都不知道大众到底会被什么念头带着走。
有时候掌控了媒体喉舌的一方,将信息差控得死死的,却莫名其妙因为大众的叛逆心崩溃。
有时候当事人拿出了硬邦邦的证据,以为能以此掀翻一切谣言一切误会,却因为大众的情绪早已完成释放而石沉大海。
有时候逻辑完备慷慨激昂的一番话,非但没有引起共鸣,反而被一个胡扯的评论带偏了所有人的倾向……
哪怕李颜的心理学跟社会学都突破了60%的进度,他也不敢对大众心理进行分析。
评论的一百人里,能有一个真的懂手机就不错了。
李颜也知道,大部分支持他的人,只是喜欢他打脸别人的快感而已,代入了,爽了,也就抛之脑后了。
应对舆论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其实算是还有杀手锏没用出来的,只是到底用不用,他还在纠结。
所以他才要找一下倪院士,找一下这位曾经坚守自己理想,从联翔离职的、充斥着理想主义光辉的院士。
酒店的一个小会客室里,李颜跟倪院士并排坐着,隔着一张小茶几。
“我听麦文说,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方向是有的,但不够坚定。”李颜说得直接且真诚。
倪院士到了这个年龄,随时都可能出现快速衰老的状态,大半年没见,他的身子骨看起来也远没有之前开会时硬朗了。
但精神还是矍铄的,说话依旧清晰有力:
“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人若犯你,你必诛之?”
李颜笑了,“倪老先生说笑了,倒也不是这等少年心气。”
“少年心气好啊。”倪院士靠着椅子,侧着身子,“凭少年心气做事,绝不后悔。”
“我跟您直说吧,”李颜深吸一口气,“经这次上京的施压,我自己也在纠结一些事情。世界确实不似我所想象的浪漫,我想改变世界,世界倒是不一定乐意被我改变。”
倪院士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李颜今日的心理困境,他早几十年就深刻体会过了,如今回想也是淡然。
“或许我应该先改变自己,等我到了一定水平,改变世界只是手到擒来时,再去努力也不迟。”李颜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就像蛟龙手机,其实我完全可以展示系统,可以不去深度绑定超级生活圈的软件开发,只要我完成硬件之后马上交货,卡在大家对我充满信心的时候,又哪里需要担心软件厂商不跟我合作?又何必在意其他人怎么搞舆论战?”
“那你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太理想主义了。”李颜说道,“我不希望手机做出来只是为了敛财,我现在已经靠其他东西转了一千万,光是享受生活,对我来说足够了。百亿身家与千万身家,对我来说没区别,都是花不完的。”
倪院士继续点头。
“我希望,这台手机的改变世界,不只是‘成为最潮流最新款’,不只是‘成为风向标’。我是希望它能真正地改变人们的生活。”
“就是你想要做软件的原因?”
“嗯,我希望他真正为人们带去便利,一方面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一方面提高大家的生活质量。我准备让利,从而保证我所做一切真正惠民利民;我需要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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