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移动灯泡被林屹挂在了院里的老槐树身上,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
宁夏另起一锅烧了开水,眼见着水都要开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先下几面面给院里的人吃着,屋内的几人已经闻着香味出来了。
“我说呢,怎么梦里都飘着香味,原来是宁夏在做饭。”老廖趿拉着鞋子出来,身后跟着三个身影。
得,全都自己起来了。宁夏也不再犹豫,将案板上不多的面条全部丢进了锅里。还好锅够大,不然真得坨在里面。
“真香啊~”老廖揭开锅盖,沸腾的羊杂汤边缘还漂了一层油,羊杂特有的香味铺散开来。
几个大男人就围着锅使劲嗅,看得另外几人直发笑。
“要是我们,这些内脏就全丢了,哪能想到做这么一锅汤啊。”老廖一遇着吃的,都会毫不犹疑地顺嘴拍宁夏的马屁。
深知他好吃的性格,宁夏抿唇笑笑:“放心吧廖哥,管够。”
老廖乐呵呵的还没说话,一旁抱着孩子的桑桑就开口:“尿叔!贪吃鬼!”
清脆软糯的声音让人生不起气来,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桑桑怀里的孩子似是感受到了众人的开心,也跟着‘啊’‘啊’叫了几声,一旁的刘惜木怕桑桑细小的胳膊抱不住孩子蹲在一旁小心地护着。
锅里煮着美味,老廖心情极好的伸手逗了逗晴天,看见孩子白嫩的脸庞,老毛病犯了甚至想探下身去用胡子‘亲亲’对方。
桑桑抱着孩子一边扭着身子躲避,一边大叫,“尿叔又来了!又拿胡子扎人!”
刘惜木连忙伸手护住,就怕两个小的摔地上去。
李刚半点不忍耐从老廖身后狠狠踹了他一脚,“你又发疯呢,一会儿再摔着孩子。”
老廖却是厚脸皮,一点不在意,大手伸出去把桑桑和晴天一块儿揽进怀里用胡子扎了个遍才收手。
晴天也是脾气好,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就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怪叔叔。
两个白嫩的娃子就这么被他欺负,几个汉子一齐声讨着老廖,老廖才不管他们的,发完疯了又去锅边守着他的羊杂汤。
穆远情就看着他们闹,几个汉子轮流抱了抱晴天,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伤着怀里脆弱的小生命。
对着晴天那开裂得有些狰狞的上嘴唇院子里的众人没有半点异样,穆远情好像突然就懂了为什么宁夏愿意和这群人走得这么近。
死寂的心脏好像涌入一股暖意,氲得她眼底发红,她抿着唇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看着孩子,身边的刘惜木正温柔地看着她。
穆远情低下头去,不再抗拒,任由暖意席卷全身。
面条熟透飘上锅底,林屹和的面一点杂粮面没加,全是白面,看着诱人得紧。
案板上一字排开十来个大碗,林屹一一把捞上来的面条分发下去。
宁夏站在另一口锅前,第一瓢舀上来滚烫的羊杂汤,浇在面上,微黄的汤汁拌着油花成功和面条融合在一起。
第二瓢则是满满当当的羊杂,一瓢下去,大碗就满了,几乎看不见面条的影子。
宁夏又随意抓了把葱花撒在上面,才递给一直守在案板边摩拳擦掌的老廖,“廖哥,旁边有辣椒面,不够自己加。”
老廖顾不得烫,抬手夹起几片羊杂往嘴里送,不住地点头,压根没嘴回她的话。
等全部人都抬了自己那份,宁夏才有时间安抚自己空旷已久的胃。
宁夏大料放的足够,加之羊杂是被焯水煸炒过的,一点异味没有,满口留香。
劲道的面条浸满了汤汁,一口下去直烫嘴。汤底带着一点微微的辣味,让人回味无穷。
羊杂足够多,宁夏的面条就没做多少。一大海碗羊杂比面条还多,吃得人满足无比。
几口下去,几个汉子纷纷出了一身汗,有些寒气的夜里,几人只穿着一件体恤也不觉得冷,身子反而越吃越暖。
桑桑也跟着吃了小半碗,小嘴烫的通红也不停下来。
“你这手艺真不是盖的。”穆远情吃了几口也跟着赞叹。说起来,她以前从来不吃内脏的,现在嘛,穆远情夹起一筷子羊杂,眼也不眨地扔进嘴里。
宁夏微笑,她本来就喜欢琢磨吃的,也就这点爱好了。
天色已晚,饿了半天的众人满头苦吃,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满院子只剩下咀嚼声。
“再来一碗!”老廖吃得一点形象没有,很快解决了碗里的内容,又扑去锅边舀了两大勺羊杂进碗里。
李刚嫌弃的看了他几眼,“你那嘴是铁打的不知道烫是不是?”
“就你的嘴精贵,一会儿我全吃完了你别恼啊。”
“你吃人参果呢?这么多灌下去,尝出味儿没?”
“还跟我贫呢,一会儿你就哭吧。”老廖看着锅边重新围住的几人轻笑。
李刚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加入了围锅大队。
一锅子羊杂被解决的干干净净,只剩一些汤留在锅底。老廖还嚷嚷着让宁夏给他留着他明早蘸馒头吃,又被李刚踹了一脚实在的。
宁夏庆幸还好自己睡前交待林屹和了面,不然真喂不饱这几个大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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