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砖窑里的未成年人,有的是被骗来,有的就像曾家辉第一次亲眼目睹的那样,是被强行抢来的,这种情况在这几天的时间时,他已经了解到了许多起。
据他这期间的了解计算,这个黑砖窑的非法用工就达到了七八十名,其中一部分人还是砖窑老板从黑中介手中买来的,每一个工人身价也就几百元,完全像买卖牲口一样进行交易。其中一个中学生的遭遇就是这样。他悄悄的告诉曾家辉,两年前在路上玩耍时,突然两辆面包车停在面前,车上的几名男子把他拽到了车里,用绳子绑住后对他进行了毒打。
曾家辉问他,“你当时喊救命了吗?”
中学生摇头,道:“没有。”
“为啥不喊?
“喊要挨打。“
中学生说由于当时车上有几名男子,完全像打手一样看着他们,十分害怕,不敢喊叫。他回忆说,车上还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几个孩子,而且都被绳子捆着。在经过了数小时的长途颠簸后,他们就被卖到砖厂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被卖的?”
“他们卖我们是当着我们的面,一点也不避讳。”
“你被卖了多少钱?”
中学生很委屈的道:“我们车上的几个人,每个人都一样,卖四百块钱一个。”他还回忆到砖窑的日子,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不发一分钱工资,一日两餐吃馒头白饭、喝凉水,睡的是土地,稍有怠慢就会棍棒加身,天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你一天吃两顿饭受得了么?”
曾家辉知道这些中学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故有此一问。
中学生摇头,“受不了,上午干活的时候,有时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可还不能不干活,不然要挨打。”
“给过你工钱吗?”
“没有。”
“你父母找到过这里吗?”
“没有,他们根本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不想办法通知家人?”曾家辉问过之后才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这山沟里。别说不允许这些工人用手机,就是有也没啥信号啊,怎么通知。他只能苦笑着换了话题,“想不想家?”
曾家辉知道,此时这中学生的父母,估计就像那天在家农碰到的那个农民一样,几年如一日的正四处打探儿子的下落呢,家里正苦苦等待儿子的归来。相信他们是一次次满怀希望的寻找,又换来的是一次次无功而返的失望。
“想。”
中学生一边搬砖,一边哭泣了,哽咽道:“叔叔,您不是这里的人吧?”
“不是。:
“你能把我们带出去吗?”
“能。”
“那………”
看着中学生眼中的希望,曾家辉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但不是现在,你们再忍几天,很快的。”
“真的?”
曾家辉郑重的点头。
当天下午,再次有警车出现在山沟里,似乎在附近挨家询问情况,当要到达砖窑的时候,蒋老板又让人通知曾家辉等人去小煤矿那边躲一下。
这原本是悄悄的去躲藏一下,却不料曾家辉到了煤矿那边,却是小闹了一场风波。因为,一名煤矿工人悄悄哭泣,这事还让曾家辉碰见了。一问之下,原来是他的一名工友让他办一件事:举报矿难事故!
曾家辉不由问道:“你工友让你办,那人办了没有?”
“办了,可没动静啊。”
“那也不至于哭嘛。”
“可我怕他打我……”
“他很凶恶?”
那工人摇头,道:“那倒不是,他其实心地很好,我就是怕办不成这事,他生气打我,我难过………”
“具体情况你说说。”
原来,那名工人的一位工友失踪了。在他们看来,那不是失踪,而是在前一次的煤矿事故中“出事”了。
“那你们应该报案啊?”
“我们只是推测。”
“哦。”
“所以,我工友写了匿名信,让我去直接送安监局的,可两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正不知如何解释………。”
一番情况了解之后,曾家辉初步判断确有其事,索性决定调查一下,“那你再写一封信交给我吧。”
“那信是找人打印的,还有两份呢。”
于是,当天下午,杨成带着信就“失踪”了。
不见了自己的兄弟,曾家辉在煤矿里是大发雷庭,按他的说法,“一定是有人故意害老子们。”
这让蒋老老板派去的人不知所措,立即把情况报告了蒋老板。蒋老板是亲自过去过问什么情况,曾家辉是突然对蒋老板变了脸,“钱在,人不在了,这说明了什么?蒋老板,这里是你的地盘,怎么说?”
蒋老板很委屈的道:“曾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意外或者误会。我说老实话吧,我那砖窑是黑了点,但这煤矿实际上不是我的,只是咱们相互熟悉而已。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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