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晚了！

“嘭！”

下一瞬间，剑影落下，闷然一响，血甲之上顿时出现一道刺目裂痕。

“喀喀喀……”

随即，裂痕扩张，如蛛网一般开裂，层层破碎。

“聂天，你怎么可能……”

赤魔煞双瞳颤抖不止，还想再说什么，但虚空之中的无形压力，已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唰！”

而聂天，如同无感无情的神魔，剑光骤然而落，一片血光之中，赤魔煞直接被斩为两段，身死当场。

到了最后一刻，赤魔煞双瞳之中，依旧是震撼，不解，怨恨和不甘。

可惜的是，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聂天到底是怎么打败他的了。

赤魔煞身死，虚空之中的血浪随即散去。

聂天凌空而立，抬头看向高空，所看到的，却不是晴朗天际，而是一道黑衣如剑的身影。

那道身影，冷立高空之上，虽然周身没有半点剑意气息，但却给人一种凌厉到极致的感觉。

仿佛，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把那片天地，劈成了两半！

聂天望着高空之上的黑衣身影，心头竟有一种莫名颤栗之感。

剑者！

纵然黑衣人没有显露半点剑意，但聂天还是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一名剑者。

而且，是一名极为强大的剑者！

来到刑狱这些天，聂天所遇到的剑者并不多，最强的当属刚刚死在他手上不久的，九湖剑盟天纵十三剑之一的方南。

但眼前之人，在未显露剑意的情况下，已是让他感觉，远比方南恐怖得多。

以黑衣人的气息判断，恐怕便是放在诸天圣界，也是横压一方圣界的强大剑者。

“剑盟的人！”

远处，白子秋慢慢从震撼之中缓过神来，注意力很快被黑衣人吸引，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

刑狱之中，几乎所有的强大剑者，都在九湖剑盟。

白子秋虽然不是剑者，但对剑者的气息，还是极为敏锐的。

他同样看出，黑衣人是一名极为恐怖的剑者。

如此剑者，几乎可以断定，出自九湖剑盟。

就在这时，那名黑衣身影动了，身形如电，所过之处，空中留下一道炽白之痕，好似将整片天地，截成了两半。

“阁下是什么人？”

等待黑衣人身形站定，聂天才缓缓开口。

他从对方的气息判断，这应是一名极为正派的剑者。

“你身为剑者，却使用如此阴邪的力量。”

黑衣人目光如铁，冰冷而坚定，沉沉道：“你让你手中之剑，蒙羞了。”

“阴邪？”

聂天目光微微一沉，笑道：“依前辈所说，剑者不能使用阴邪之力吗？”

“剑者中正，守心天地，辟易万邪，自然不能使用阴邪之力！”

黑衣人声色俱厉，眼中怒意炽烈，但却不见半点杀意。

“前辈的话，晚辈明白。”

聂天微微点头，并不畏惧，道：“但晚辈以为，世间力量，并无好坏之分，关键在于所用之人。”

“殊不知，多少衣表光鲜道貌岸然之辈，背地里却是行的蝇营狗苟之事。而一些看似并不光彩的人，却往往能做出惊天动地之事。”

“歪理邪说！”

黑衣人脸色一沉，低吼一声。

“歪理也好，邪说也罢，前辈心中，自有分辨。”

聂天淡淡一笑，看着黑衣人，道：“前辈，晚辈有一个问题，想请你解答。”

“说！”

黑衣人目光冰冷，似乎并不想跟聂天多说什么。

“剑者持剑杀人，那杀人的，是剑，还是持剑的人？”

聂天嘴角挂着笑，淡淡说道。

“当然是持剑的人。”

黑衣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同样的道理，力量不分好坏，只有人才分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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