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梅不舍赵小禹,劝他等找到正式工作,人家提供住宿他再搬也不迟。
杨建国倒很支持赵小禹,说独立生活有助于锻炼自理能力。
他很快帮助赵小禹找到一间空房子,就在三中附近的一条胡同里,并替他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那是一间南房,很小,因为南北都有窗户,倒很明亮;有个棋盘小炕,连着灶台。
房子大概是新盖的,很干净,地上铺着水磨石。
叶春梅去市场给赵小禹定做了一套被褥,又把家里闲置的锅碗给赵小禹分了一些,又给他购置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具。
但她还是建议道:“你还是去我那里吃饭吧,你们男人做不了饭。”
赵小禹说:“没事,我可以学。”
他必须要尽快学会生存的本领,不只是做饭,还有很多很多。
安顿下来,赵小禹继续找工作。
当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向赵筱雨要钱。
周末,赵小禹去三中叫上陈慧,两人又去一中叫上金海,然后三人一起来到赵小禹的租房处,赵小禹给他们做饭吃。
赵小禹向金海和盘托出了自己不上学的事,金海免不了要奚落他几句。
“我就说嘛,你少考一门课,怎么可能考上三中?我都未必有这个实力。”他很为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得意,“我早看出那张录取通知书是陈慧写的了,后来听说陈慧也考上了三中,我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准备去三中找你呢。”
赵小禹让他保守住这个秘密,金海却有点不乐意,低声嘟囔道:“你既然没考上,就应该乖乖地回家种地去,跑到城里来做什么,还让人骗走了三年的学费,真以为我妈的钱是西北风刮来的啊!”
陈慧替赵小禹抱不平:“九哥又不是没考上,他考到二中了,他是心疼你妈才这么做的,再说,家里挣到的钱,九歌也有功劳呢。”
金海不再言语了,对于陈慧的话,他向来是很听的。
赵小禹的做饭水平实在不敢恭维,米饭焖糊了,烩了点白菜比河蒲中学的泔水汤好不到哪去,三人将就着吃了。
赵小禹向两人请教办法,怎么才能向赵筱雨把钱要回来。
两人思索半天,表示爱莫能助。
不过陈慧说:“那个赵筱雨很讨厌,我本来恨死她了,她却总是嬉皮笑脸地往我跟前凑,动不动就揪我头发,要不揪我耳朵,还把她吃过的泡泡糖往我嘴里塞,恶心死了!还趁我睡着的时候,把火箭炮的印章印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就那么去上课了,惹得同学们大笑。”
“她经常这样欺负你吗?”赵小禹问。
“欺负倒说不上,她总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恼又恼不得,骂又骂不成,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她。我跟卞老师反映过,卞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顿,可是过后仍是那样。卞老师反倒劝我,她只是和你玩,你别那么小气,同学之间要相互包容一点。”
说起赵筱雨来,陈慧是满肚子的气,滔滔不绝。
“她挺奇怪的,说她是讨厌我吧,又好像不是;说她是讨好我吧,好像也不是。有一天食堂有炖猪排骨,五块钱一份,我舍不得买,她居然给我买了一份。我不吃,她就硬往我嘴里塞。还有一次,班里有个男生跟我说了一会儿话,她事后跟我说,那个男生是他的初中同学,是个花匠,让我离他远点。真不理解她是什么心态!”
“那件事对你有影响吗?”赵小禹又问。
“没有,”陈慧摇摇头,“她总是爱和我开玩笑,做什么事也喜欢拉着我,同学们反而以为她和我关系最好。舍友们看到我们这样,以为我们把误会解开了,也就不议论这事了,我也没再向同学们提起过。”
金海一语双关地说:“叫这个名字的,都是变样儿骨头。”
赵筱雨的表现,倒很令赵小禹意外,他也想不明白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心态,但直觉她憋着一肚子坏水,她接近陈慧,一定另有所图。
可是图什么呢?
不过他忽然有了个主意:“九妹,你不是嫌弃她吗,那就找个借口向她借钱,如果她不肯借给你,以后也就不好意思骚扰你了。”
“那她如果肯借呢?”
“借了就不还,到时候赖账,就说没借过。”
“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把钱要回来?”
“对!”
“可是,”陈慧为难了,“如果我到时候赖账,她告老师怎么办啊?你也说过,我斗不过她的。本来那件事,老师就怀疑是我和你合伙起来骗钱,再加上赖账,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赵小禹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你向她借钱时,不要有第三人在场不就行了吗?到时候她问你要账,你就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借过钱?’然后就去告老师,说她诬陷你,谁先告状谁有理。”
“可是,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借钱还能勉强开口,赖账就有点强我所难了,我不是那块料。”陈慧还是为难。
赵小禹说:“你想想她是怎么对我们的,对敌人一定不能留情。”
“可我,真的不行,要赖账的话,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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