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也没打算寻死。我之所以告发自己,是为了让中山先生吓一跳,创造制伏他的机会。刚才的推理都是我编的。”
“编的?”
“对,”司机笑着点头道,“我家兄弟五个,我是年纪最小的,根本没有妹妹。”
5
众人按照司机的指示,取出车上备着的绳子,把中山绑了起来。然后,司机通过无线电向大巴公司和警方报案,说有人企图劫车。公司让司机把车开去最近的服务区。
“呃……能不能让我也推理一下?”
中山突然发话,把和户吓了一跳。被制伏之后,他的情绪稳定多了,仿佛刚有人驱除了附在他身上的邪物。
“请便。推理是每个人都享有的权利。”和户说道。
“多谢。我就是突然有种想推理的冲动……思路从没有这么清晰过。”
看来华生力也影响到了他。
“从凶手的名字说起吧。凶手叫村下宣一。”
“啊?”
听到中山报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和户不禁哑然。其他乘客和司机也是一脸疑惑。
“村下宣一是谁啊?”
“我刚才不是用手机刷到了一条新闻吗?就是那个在东名高速的海老名服务区往停着的大巴泼汽油,被警察抓走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他啊?你们认识吗?”
“不,我不认识他。但他在服务区往大巴泼了汽油,所以我知道他就是凶手。”
中山神秘兮兮地说道。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许是华生力所致。
“我的推理是以司机师傅刚才的推理为基础的。”
“哦?”
“凶手本该在行凶后回到被害者身边,拉上帘子,停掉音乐,但他没有那么做。如果凶手是车上的乘客,他完全可以假装上厕所,借机走过去。可他没有去,这说明凶手是一个无法在行凶后接近被害者的人——司机师傅根据这一点得出了‘自己是凶手’的结论。但这套推理被推翻了。
“不过我认为,‘凶手是一个无法在行凶后接近死者的人’这个结论本身并没有错。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我就意识到,还有别人无法在行凶后接近被害者啊。”
“有吗?”
“有,比如不在车上的人。”
“不在车上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害者是在上车前被捅的。”
“啊?”
“我听说不把刀子拔出来,刀就会起到塞子的作用,血也不会流出来,所以短时间内还是可以行走的。被害者在上车前被捅,但出于某种理由上了车。然后他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没过多久就断了气。所以帘子才没有拉上,音乐也没有停。”
见中山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与之前判若两人,乘客们都很错愕。
“还有其他线索表明被害者是在上车前被人捅伤的。他的车票背面不是有血迹吗?血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呢?上车后是不需要碰车票的,所以照理说,被害者没有必要在被人捅了一刀之后,再用沾了血的手去摸车票,不是吗?”
和户恍然大悟。
“只有在上车的时候,才需要向司机出示车票,所以车票上的血应该是那个时候蹭到的。换句话说,被害者在检票的时候已经被捅了。大概是他的手碰到了伤口,所以手指上沾了血。”
“死者在检票的时候已经被捅伤了吗……”
司机茫然道。
“对。但由于被害者穿着长外套,你看不到那把刀。而且被害者出示车票的时候,血蹭到了票的背面,而你看的是正面,所以才没有发现。”
町田新介不解地说道:
“可被害者为什么要上车呢?都被人捅伤了,难道不该去医院吗?”
“因为他做了亏心事,不敢去医院。”
“亏心事?”
“被害者本想用折叠刀捅死凶手啊。”
“啊?”
“被害者原计划在大宫站西口附近杀掉凶手,然后立刻乘坐高速大巴逃往鸟羽。谁知他不仅没得手,还被凶手捅了一刀。要是去医院求助,人家肯定要问‘你这刀伤是怎么来的’,到时候他就得向警方坦白杀人未遂的事实了。他别无选择,只能按原计划上车。
“被害者手机的锁屏壁纸是他和一个女人站在医院门口拍的照片对吧?由此可见,那家医院可能就是被害者家里开的。医院十有八九就在鸟羽。去自家开的医院,也许就能瞒着警方,偷偷处理好伤口了。于是被害者决定先去鸟羽。
“然后,让我们站在凶手的角度想一想。被害者持刀袭击凶手,但凶手夺刀捅伤了被害者。这是突发性的行为,所以凶手当然不会为了防止留下指纹提前戴好手套。刀上还有凶手的指纹。在这种情况下,凶手会怎么想呢?”
“想把指纹擦掉?”
“没错。问题是,被害者上了大巴。凶手一路紧追,可还没来得及上车,车就开走了。于是他就没法擦掉刀上的指纹了。”
“等一下!”小日向怜子说道,“你说凶手还没来得及上车,车就开走了,可你凭什么这么断定呢?凶手完全有可能以乘客的身份上车啊。”
“不可能。”
“为什么?”
“我们一度认定被害者是在车上被捅死的。也就是说,我们认为凶手就在乘客之中。如果凶手以乘客的身份上了车,他肯定会抛出‘被害者在上车前被捅伤’这个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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