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话,当他亲眼看到宇多先生对调酒杯的那一刻,就该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会想办法打翻换给安住先生的那杯酒,不让安住先生喝下毒药。而且伊神先生来到客厅的时候,宇多先生已经拿起了酒杯,所以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毒。
“伊神先生和宇多先生轮番告发对方,而通过反驳指控得出的结论是,两人都不可能行凶。”
伊神说道:
“那又怎么样?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行凶并非不可能。伊神先生和宇多先生在某件事上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只要能证明那是谎言,两位就有可能行凶。”
“弥天大谎?我说什么谎话了?”
“伊神先生说,他看到宇多先生把自己的酒杯换给了安住先生,而宇多先生也承认了,但这是二位编造的谎言。宇多先生并没有对调过酒杯。”
和户、笹森俊介和月子齐声惊呼。
“宇多并没有对调酒杯?此话当真?”
笹森俊介转向宇多。宇多急忙摇头:
“怎么会呢!我明明换了杯子啊!”
“不,宇多先生并没有对调酒杯。如果酒杯没有调换过,那就意味着氰化钾被下在安住先生原有的那杯酒里。
“伊神先生进入客厅的时候,宇多先生已经拿起了酒杯,因此伊神先生不可能把毒下进宇多先生的酒里——这就是大家认定伊神先生不可能行凶的理由。可要是酒杯并没有被调换过,那就意味着凶手并没有在宇多先生的酒里下毒。凶手是在安住先生的酒里下的毒。
“为了和小姐跳舞,安住先生把酒杯放在了客厅角落的圆桌上。过了一会儿,和户先生和宇多先生才来到圆桌旁。伊神先生有可能趁此机会接近圆桌,把氰化钾放进安住先生的酒杯。换言之,伊神先生有可能行凶。”
和户想起来了。当时伊神一脸不爽地看着安住和月子,端着酒杯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那个时候,他确实有机会接近放着安住那杯酒的圆桌。
“宇多先生之所以谎称自己对调了酒杯,是为了让大家误以为氰化钾经由宇多先生的酒杯进到了安住先生嘴里。如此一来,没有机会往宇多先生的酒杯下毒的伊神先生就没有了作案的可能。哪怕有人看到伊神先生靠近安住先生的酒杯,只要大家还认定毒被下在宇多先生的酒里,伊神先生就是安全的。而宇多先生也没有机会处理装毒药的容器,所以大家认为他也不可能实施犯罪。”
和户心想:原来是这样啊!他还以为伊神和宇多轮番推理是华生力的影响所致,殊不知,这一幕本就写在他们的犯罪计划之中。从四位女婿候选人中选出一位——受到这一大背景的影响,再加上伊神和宇多演出了互相敌视的样子,众人完全排除了两人共谋的可能性。
“伊神先生从安住先生的口袋里搜出了疑似用来装氰化钾的纸包,但他显然在检查遗体的口袋之前,就把纸包藏在了手里。他想把自己用过的纸包,当成证明安住先生是凶手的证据。伊神先生和宇多先生原计划由其中一人抛出安住先生才是真凶的推论,然后搜查遗体的口袋,发现纸包这一证据。谁知月子小姐替他们提出了这种推论,于是他们顺水推舟,利用这个机会假装发现了纸包。”
伊神和宇多脸色铁青。一看便知,平山的推理正中靶心。
5
“和户,大功一件啊!”
案发两天后,警视总监办公室。
坐在黑檀木办公桌后的警视总监喜形于色。
在平山做出那番推理之后,伊神和宇多立刻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全无抵抗之意。也许对自尊心极强的两人而言,被(他们心目中的)区区管家揭发才是更致命的打击。
根据他们的供述,伊神、宇多和安住已经作为笹森家的女婿候选人碰过好几次面了。渐渐地,伊神和宇多将安住视为头号劲敌,决定联手除掉他。这与在选举局势胶着,需要重新投票的时候,第二名和第三名常会为了淘汰得票最多的候选人联手,道理是一样的。两人相约,等除掉了安住,无论最后被月子选中的是谁,都要在资金层面向未被选中的一方提供尽可能多的支持。毕竟伊神和宇多都有创业和从政的打算,各方面都需要用钱打点。
他们制订了一套周密的计划,制造自己没有机会下毒的假象,同时把凶手的罪名扣在被害者安住头上。两人看似在互相告发,其实是在互相证明对方不可能作案。几轮告发过后,两人正准备抛出安住才是真凶的推理,月子却在此时恰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和户诚惶诚恐道:
“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些保护现场的工作而已。”
“不,身为女婿候选人,你就是最后的赢家。瞧瞧另外三位候选人,一个死了,两个被逮捕了。恭喜你啊!这也是我们警视厅的胜利!干得漂亮!”
“呃……多谢夸奖。”
呃……这样也算赢吗?这么说不太合适了吧……和户心里直犯嘀咕,可是眼看着警视总监笑得合不拢嘴,他当然是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
说到这里,警视总监又用万分同情的语气补充道:
“可惜月子小姐说现在招女婿还太早,决定去美国留学了。所以你们的婚事就这么算啦。”
“那真是太遗憾了……”
和户长舒一口气。
[1] 拉菲,即拉菲红酒(Chat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