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背靠着墙,被我逼的无路可退,红着脸侧身逃开:
“今天晚上,张二保要在三楼重病区值夜班。”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我冲惊慌又不知所措的陈医生笑了笑,离开办公室,回到一楼病房,耐心等待。
是的,我是老仙的孩子,我是它堂口下,一条剧毒的蛇,虽然被拔了蛇牙,但只要我足够耐心,一样能杀的死比我强大百倍的猎物!
晚上七点,吃过晚饭的病人们,准备洗漱休息了。
我在走廊里溜达着,大老远遇到张二保,立刻从兜里摸出一叠子冥币,冲他招手。
张二保看到钱,跟狗看到粑粑似的,立刻兴冲冲赶了过来。
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钱,张二保贪婪又兴奋地啐着唾沫数着:“我先说好,你再别跟我提宋小玉啊!”
我咳嗽一声,说张哥,我想来想去,你说的对,宋小玉的事我不管了,这里年轻小姑娘那么多,我再找一个就是了。
这番话,听的张二保满意极了:“你小子真的会来事,讲究!”
“说吧,你个小白脸,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想找我替你出气?”
我凑上前,戒备地环视四周,在他耳边小声道:“张哥,方不方便,今晚带我去三楼瞧瞧?”
张二保看了看我,一脸的疑惑:“你为什么想去三楼呢?那地方跟阴间似的,有什么可瞧的?”
我说:“张哥,实不相瞒,我就是想上去见见世面,以后回去了,也好跟我那些朋友们吹吹牛,至少,咱没白来一趟啊。”
这些日子,我连续多次给张二保送冥币,潜移默化中,他已经把我看做好宰的肥羊了。
“特么的,我就说你们这些公子哥,真是有钱了撑的,什么邪门爱玩什么。”张二保咧着嘴冲我笑着:
“不过就这点钱?想让我带你去三楼?不够!”
我说:“要是每天都给你这么多呢?”
张二保眯着眼瞧我,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家人怕我在这里面受罪,隔三差五就来给我送钱,这鬼地方,有钱也花不出去。”我一脸的愁容:“张哥,你就当回好人,帮我花点呗?”
贪婪,狡诈的光从张二保的倒三角眼里一闪而过,他可能是真把我当地主家的傻少爷了。
权衡一番后,他终于点头了:
“你回病房等着,夜里十点以后,我带你上去!”
我转身回到病房,让杨业做好准备,今晚,我要在三楼弄死张二保。
杨业这个人傻归傻,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主,他兴奋地摩拳擦掌,指着注射器问:“这一针下去,能弄死他么?”
“弄不死。”我用牙咬着烟,点着:“我们只负责让他睡觉,然后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十点一到,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张二保在外边小声喊我:“走吧!”
我带着杨业出门,张二保一把拦住杨业,疑惑地问我:“说好的只带你上去,这傻子跟来干啥?”
“我表哥农村人,没见过世面。”我笑着说:“带他上去看看吧。”
说着,我又往张二保兜里塞了一千冥币。
张二保不吭声了,冲我俩招手,示意跟上。
夜里的精神病院,被一片阴森的死寂所笼罩,窗外的无边夜色中,那些浓稠的白雾,疯涌着,无声敲打着玻璃,为气氛又增添了几分诡谲。
这温度一冷,空气中的福尔马林气味,也更加刺鼻了。
张二保手里捏着橡胶棍,领着我们沿着楼梯,一路来到三楼。
站在楼梯口,我惊悚地瞧着四周,三楼没开灯,整个走廊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阴冷的血腥气,从黑暗中扑面而来。
张二保打开手电,前去开灯:“你刚来那天,我就跟你说过,三楼住的,基本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武疯子,个个都比厉鬼吓人!”
灯光在走廊里依次亮起,照射的我们三人脸上一片惨白,走廊两侧,是一扇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有用焊接钢筋制的观察窗。
杨业轻轻踢了踢其中一扇铁门,发出沉闷金属的回音。
好厚啊!关死刑犯,也用不上这么厚的门吧?
里面的病人被踢门声惊动,发出能捅破耳膜的尖叫声:
“俏三?是我女婿俏三吗?告诉俏三,让他剃了我坟头的草!”
我和杨业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逼的连连后退,张二保为了在我俩跟前显摆,大步上前,拧开观察窗,冲里面坏笑道:
“俏三被你当树苗种在地里了,你不记得了吗?”
他这句话说完,里面立刻陷入了沉默,过了会,尖叫声再次传来:“俏三,你还我闺女的命!”
张二保听的直摇头:“你闺女,不也是你杀的么?你说要用她来当树的肥料。”
锁上观察窗,张二保对我俩道:“这个病号,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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