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你家。”
宁宴拉着白起就跑,白起蹲了一夜,脚早就麻了,摔了一跤,就地一滚又爬了起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懂了宁宴的话,带着宁宴飞奔在巷子里。
两个人喘着气到门口。
白起使劲拍着门,院子里没有人应答。
宁宴翻墙进到院内,开了院门。
白起跑去推开了姐姐的门,房门内的横梁往下,王白氏正悬空吊着。
在她的床边,昨天白天打她的男人正躺在血泊里,腹部扎着一把剔骨刀。
宁宴将白王氏摘下来。
“死了!”宁宴翻了翻眼白,“半夜死的。”
她很懊恼,问白起,“你昨夜什么时候去我家门口蹲着的?”
白起目光发直,一直盯着姐姐,也不说话。
“你在这里,我去找人报官。”宁宴起身检查了男人的状况。
男人满身酒气,已经死了,腹部一刀应该扎破了脾脏,失血而亡。
她出去找了个邻居,请他帮忙报官。
邻居们听到王白氏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男人把她打死了。
“王桥那个畜生,天天都打她。好好的闺女,跟了他真是作孽了。”
“宁镖头,肯定是王桥逼死王白氏的。”邻居大婶道。
宁宴也没说什么,说稍后来和他们了解情况。
她回了房内,就看到白起正和姐姐并排躺着的,他将姐姐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
一边调整着姿势,一边轻轻拍着王白氏,嘴里还低低地,哼着曲子。
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宁宴靠在门口看着姐弟两人。
从此以后,白起在这个世上就没了最爱他的人了。
她看了一刻,又查了一遍现场。从痕迹以及王白氏光洁的发髻和身穿一件新的夏衫来看,应该是王白氏杀了王桥,然后自杀。
在做这些以前,王白氏写了遗书交给白起,让白起来找她。
不一会儿,衙门的几个杂吏带着仵作赶到了,看到宁宴他们集体愣住,仵作直接问宁宴,“宁镖头在这里。您查得如何?”
宁宴让他自己查,“我可以帮你核准一遍。”
仵作很高兴。
一行人看见躺在地上不肯离开白起,都很惊讶。
这么大的少年,居然是个傻的。
“也是可怜人。”仵作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查了王白氏,又去检查她的夫君,过了一会儿他来和宁宴对结果。
“看现场,应该没有第三人,王白氏衣着妆容整洁,确系自杀。”
宁宴颔首。
有宁宴肯定,仵作和杂吏就都放心了,立刻做了备案就走了,毕竟凶手都死了,也不需要浪费人力。
宁宴拉白起。
“帮你姐姐小殓吧。”宁宴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白起不说话也不看宁宴,依旧抱着姐姐哄她睡觉,执拗得让人无奈。
“乖。”宁宴犹豫了一下,摸了摸白起的头,“姐姐去了,一直这样抱着可不行。”
白起被摸了头,慢慢看向宁宴,眼睛红红的但也没有哭,可眼神却不如前两天清澈平和,压抑着痛苦。
宁宴叹了口气,“家里还有别人吗?”
白起依旧看着她,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个人,冲着宁宴道:“宁镖头,他父母双亡,如今姐姐去了,他家……可能就我一个人了。”
宁宴看向说话的人。
一位年纪约在五十岁的左右的男子,男子穿着普通关节粗大,看来日子也不算好过。
“我是他表舅,叫高柱。”男子叹了口气,“我带他回去养着吧。”
宁宴点了头。有个亲人,总比没有的好。
高柱主持的王白氏的后事,宁宴让他立墓碑的时候,写王白氏的闺名。
“闺名吗?”高柱愣了愣,“成!”
后事的钱是宁宴出的,墓碑上刻了四个字:白苗之墓
王桥家里还有父母,上门来闹了一通,说要将白起送官府,又扭着高柱扇了一个耳光,宁宴正好从院外出来,压住了这些人。
他们这才灰溜溜地去处理王桥的后世。
忙了两天,将白苗下葬,高柱带着白起回家,宁宴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有事来找我,我能帮肯定帮。”
“不了不了。您已经帮的太多了。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白起。”高柱叹气道。
宁宴摸了摸白起的头,“跟着表舅好好生活,听他的话哦。”
白起垂着头盯着鞋尖。
送走两个人宁宴也累的回家睡了一觉,晚上还是被余道林拍门喊醒的。
“怎么了?”宁宴打了个哈欠,余道林指着北面,很兴奋,“出事了出事了。秦三他们自作主张埋伏在槐树下,然后被绑匪发现了。”
“然后呢?要撕票?”
“对!下午首富就收到了儿子的一根断指。”余道林啧了一声,“真想看秦三的吃屎的表情。”
宁宴也想看。
“只送了手指,看来还想要钱,人还有救。”宁宴将衣服穿好,也没了继续睡觉的心情。
余道林点着头跟在她后面。
“被你说对了,这次绑匪要两千两黄金了,说如果再设下陷阱,再送来的就是胳膊,然后再加一千两赎金。”
宁宴去厨房找吃的,姨妈将她的晚饭给她温在炉子上的,她坐炉子边吃,余道林端起剩下的半碗饭,蹲宁宴面前吃。
“你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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