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另外,我们查阅了他的车辆入库记录,他这两个月曾四次出去过一家咖啡厅,我们调查这家咖啡厅的监控,发现他每次见的人都不一样,但是形迹可疑。”林七有些犹豫:“只是,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什么了。”
洛心皱着眉,没发现身后的人,她声音有些累:“那些人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可能是掩人耳目,随意找了一些人交接的。你找找和他最后一次见面的人,想尽办法把那个人的信息给我。”
抽丝剥茧的查耗费心力,她说完,林七就挂断了电话。
洛心吐出一口浊气,闭了闭眼。
“你找我,是因为你父亲?”低沉冷淡的嗓音十分迷人,洛心一僵,连忙回头看,陆瑾言穿着黑色的丝绒衬衫,没有打领带,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截锁骨。
洛心只是略略看了一眼,纠结的开口:“我能和你谈谈吗?”
陆瑾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姿态有些慵懒,他微微颔首:“可以。”
洛心随着陆瑾言进了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
两个人不止一次的相对而坐,只是这次,让她心里无比复杂。
黑色的大理石办公桌隔开两人,陆瑾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规律的敲击着,黑色的眼瞳里没什么情绪,只是平静:“你父亲的事,有内情?”
洛心点头,无意识的缴着手里的包带,沉声道:“是,市场部的王经理说了谎,以次充好的那批材料不是我父亲让他买的,至于公司的账本,我仔细核对过,转进我父亲私人账户的那笔钱,数额巨大,但我父亲并没有收到到账通知,也没有收到银行的核对电话。如果真的按照举报人所说,我父亲中饱私囊,那我父亲这么做,未免也太明显。”
陆瑾言喝了一口咖啡:“继续。”
洛心有些不安,抿了抿唇继续道:“我找人查过哪位财务总监,经过他手的账目,全都有问题。他一周前从洛氏建业辞职,他的家人说他一周前出差纽约,至今未归。”
细细看来,这件案子漏洞百出,但是检控方死咬着证词和项目不放松,一定要起诉洛父,时间太紧,洛心一天比一天焦灼。
“所以,你目前只有推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父亲和这件案子无关。”陆瑾言下了结论,抬眼看她,眼神凌厉:“但是检控方有直接证据证明,你父亲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你既没有办法证明证人证词有误,也没有办法证明那本项目有问题。”
洛心的心,随着陆瑾言的话渐渐沉下去。
“洛心,法庭上,法官不听推论,只看结果。”陆瑾言靠在椅子里,目光沉沉:“别说江北,就是三省的律师届,你也找不出愿意帮你的律师。”
没有直接证据就算了,甚至没有间接证据证明,这件案子检控方死死咬住,足以证明有人针对,但凡能够接这件案子的,江北市里的律师不超过二十个,但是只要有理智,都不会选择接手。
没有人会选择和检控方过不去。
对于律师来说,这个才是不接手这件案子的原因。
洛心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她垂着头,声音微颤:“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难道就让她眼睁睁看着她的父亲入狱?
陆瑾言看着文件,没有回复她。
洛心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声音哽咽:“那你呢?阿言?你是江北数一数二的律师,你有没有办法?我父亲他有罪!他不会这么做的,我不能看着他进去,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洛心已经先崩溃,她捂着脸,眼泪不停的往下落,熬了两天两夜的疲惫和压力,还有翻案的无望,迅速的压垮了她。
陆瑾言不发一言,他见过无数的人泪流满面,也曾见过有人向他下跪,求他想办法,争遗产的,减轻罪责的,维权的,他一直都没什么其他情绪,只是维持自己的专业能力以及理智。
可现在,他的理智在告诉他不可以,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倾斜天平。
洛心痛哭过后,已经冷静下来,她红肿着双眼,捏着包带,声音哽咽:“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你打算付我多少律师费?”陆瑾言垂着眼,声音平静。
洛心微微一愣,猛的抬头看他,不敢置信的小声问:“你是接了吗?这个案子?”
陆瑾言原本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随意的点头,从煮好的咖啡机里倒了一杯咖啡,放了双倍的糖和奶,放在洛心面前。
他挽了衬衫的袖子,拿起洛心放在一旁的文件和账目:“嗯,收费标准和合同签订,我会安排助手和你谈,现在先说案子。”
他翻看文件,洛心带过来的是洛正明签署的购买合同,还有一些其他文件。
陆瑾言既然接了下来,最难的一步解决了。洛心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连忙和他沟通起案件细节,以及检控方可能起诉的罪名。
陆瑾言推掉其余的安排,翻看文件,林七那边,洛心安排调查的人也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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