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的族地深处有一片竹林,一道瀑布悬挂在竹林的边上,水流拍打着岩石,发出轰隆隆宛如闷雷的低沉响声。一栋由竹子搭建的小屋就坐落在竹林和瀑布之间,一位老人躺在竹椅上,享受着阳光和悠闲的时光。
老人的脸上长满了老年斑,头发稀疏,皮肤枯瘦如同老树皮,垂垂老矣,似乎随时可能躺进棺材,一命呜呼。
而此时,张家的家主张海正站在这位老人面前,身躯微微躬着,神色前所未有的恭敬。之前嚣张狂傲的张龙辉脸上也露出紧张之色,根本不敢直视老人。
原因无他,因为这位老人是张绝灵,是张龙辉的爷爷,更是张家上一代的家主。三十年前,他武道修为冠绝苗疆,与花家争夺巫主之位,虽然最终输了一招,但依然是苗疆最强大的几人之一。
在这位老人面前,张龙辉仿佛孩童面对着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样,每时每刻都感觉有无形的压力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呼吸困难。他有时候也疑惑,明明自己的爷爷一副随时可能咽气的样子,为何会给他这种恐怖的压力。可惜他找不出任何答案,最终只能归到老人的积威太深。
等到张海说完,老人这才睁开浑浊的双眼,沙哑着声音道:“你觉得消息属实吗?”
张海恭敬道:“应该不假。否则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会让毒婆婆带着花家那个丫头来冒险。”
张绝灵缓缓点头。他点头的动作是如此的沉重缓慢,让人担心会不会因此把脖子给折断。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道:“七位大宗师高手,真是好大的手笔。既然这样,那我张家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张海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刚想说话,忽然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响起,然后一直黑色的乌鸦落在了他的肩头。
“祖地传讯过来了。”张海见到这只乌鸦,脸色不由得一变。
乌鸦是张家用来与祖地本家传讯的手段。苗疆地理偏僻,信息不发达,但苗疆人善于与各种鸟兽打交道,因此就衍生出了这种通讯的方法。
张海从乌鸦的足上取下一张纸条,打开扫了一眼,脸色陡然一变,失声道:“怎么可能?”
张绝灵见状,却是冷哼一声,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训斥道:“身为张家家主,任何时候都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心态,你这样子能成什么大事!说吧,祖地那边传什么消息过来了,能让你如此失态?”
张海看着那张纸条,颤声道:“父亲,花七传来消息,说二弟被人一掌打死了。”
“什么?”话音落下,张绝灵猛然从起身,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竟然压迫得张海连退几步,而张龙辉更是差点跌倒在地。
“谁杀的?滕行云吗?”张绝灵杀机盎然地道。
张涛虽然判出张家,但依然是他张绝灵的亲生儿子。敢杀他张绝灵的儿子,这简直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张海摇头,道:“据花七所说,是一位叫唐尧的年轻人,是武道界派来的七位大宗师之一,花七还说。”
说到这里,张海陡然停住,似乎有些犹豫。
“还说什么?”张绝灵沉声道。
“他还说那人似乎不满三十岁,而且据滕冲所说,唐尧还一拳打死了滕行云!二弟只不过说了他几句,便被他一掌拍死!如今祖地都由他暂时执掌,说要等花家的小丫头回去。”张海颤抖着声音道。
一旁的张龙辉脸色剧变,一位三十不到的真气境大宗师,还一拳打死了滕行云。这真的可能吗?
“不可能!荒唐!”张绝灵听完,冷冷地道:“我前不久才跟滕行云交手过,他离神海境只有半步之遥,连我都只能勉强胜他,但却无法伤他,这等强者怎么可能被人一拳打死。除非对方是神海境的高手。可他才三十岁不到,怎么可能踏入神海!”
“那父亲的意思是?”张海沉吟着道。
张绝灵冷哼一声,道:“应该是滕冲那小鬼被人威胁,用一些离谱至极的话来欺骗祖地那群昏庸无能的长老。可惜,他却不知道滕行云跟我交过手,我对他的实力十分清楚。滕行云恐怕是被他们七位宗师联手斩杀的。”
张海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刚才他一时失态,脑子转不过来,此时才觉得刚才自己竟然相信那种荒谬的说法有多么可笑。堂堂巫主,怎么可能被人一拳打死。而且对方还不到三十岁,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滕行云死了也好。我张家刚好名正言顺地成为苗疆的主人。这诺大苗疆,也该由我张家执掌了。还有那唐尧,竟敢杀了我儿,该死!我要将他剥皮拆骨,扔进万虫窟!”张绝灵森然道。
“父亲,这些事让我去做就可以了。您的身体重要。”张海提醒道,他看着老人佝偻的脊梁,心中微叹。当年他的父亲也是苗疆的一代天骄,可现在却是这幅日暮西山的老态,让人心生悲凉。
“哼!我的身体好着呢。能杀了滕行云,说明那几人还有点手段,靠你和族中的长老恐怕拿不下他们。我必须亲自出手。”张绝灵冷笑一声。
张海还想再说,但却看见自己的老夫猛地一跺脚,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然后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张绝灵佝偻的身躯陡然变得笔挺如枪,脸上的老年斑消失不见,稀疏的头发也长了出来,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副精壮中年男人的模样,丝毫没有之前的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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