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屹恒很害怕,害怕妈妈像今天早上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
“爸爸,妈妈会死吗?”
若不赶紧进医院,会不会死,很难说。
但是在孩子面前,特别是孩子那害怕的眼神让陈铭川坚定的摇了头。
“不会的,爸爸给你保证:你妈妈不会死的。”
“乖,你先去大伯婆家好不好?”
只要妈妈不会死,陈屹恒做什么都愿意:“好!”
陈铭川叫起自己二哥,请他把自己儿子送去大伯家。
陈老二想说放他这,可最终没有说。
“三弟,弟妹的情况很不好吗?”
陈铭川点头:“嗯,烧得很厉害,呼吸也沉,我怀疑是得了肺炎。”
“必须赶紧送医院。”
什么?
是肺炎?
这可是大病啊!
陈老二吓着了:“我叫你二嫂送狗儿过去,我陪你去公社卫生院。”
村里的卫生所能治一些小病小痛,像肺炎这种大病可就没办法了!
一个人没办法打手电,从陈家到公卫生院有七八里路,而且路不好走。
陈铭川同意了。
兄弟俩七手八脚的出了家门……
兄弟两个说话的声音不小,陈屹恒的哭声也很大。
但整个陈家,只有陈老二夫妻起来了。
次日早上陈家大伯姆王翠苗过来了:“新叶怎么样了?回来了没有?”
陈家这个大伯叫陈光源,他与陈老汉是堂兄弟。
陈老汉的娘只生他这一个儿子。
陈老二也是天亮才回来。
因为太晚了,昨天晚上他在卫生院的空床上睡了一夜。
听到王翠苗问,他立即回答了她。
“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在镇上卫生院挂了一晚上吊瓶,烧还是退不下来,人也醒不了。”
“三弟是军人,卫生院怕她出事,今天早上他们把三弟妹转去了县医院。”
啊?!
这么严重?
王翠苗傻眼了:“病这么厉害?我的天呐,保佑新叶不要出事啊!”
“忠子,今天你们有没有人去县医院呀?”
“要是有人去,给我带点东西去看看她!”
“去什么去?家里不要干活呀?一天十个工分,天上会掉吗?”
“大嫂你们家不怕当欠帐户,我们家可没脸欠债不还!”
陈婆子的一番话,王翠苗的脸黑了:这王阿秋,是在讽刺她家欠账!
陈大伯家也有三个儿子。
只是大儿子几年前出了事,儿媳妇扔下两个孩子再嫁了。
三儿子一条腿因小麻痹症,如今走路一拐一拐,根本干不了重活。
唯一正常的就第二个儿子。
他与陈铭川同年,只是因为家里穷,直到去年才娶上一个媳妇。
如今他媳妇又是大肚子,生产队上的重活是干不了了。
如今,一家人只有两个全劳力,却要养九张嘴……
王翠苗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只是命运不济罢了。
她冷眼看着陈婆子道:“弟妹,我家是穷,但我们家不欺负老实人!”
“你的心如此之偏,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话一扔,她生气的走了。
陈婆子气得印堂发黑:“我偏心关你屁事,你自己家里的事都管不了,还来管我家?”
“哼!我就欺负人怎么啦?你管得着吗?”
“就是!妈,大妈也管得太宽了!”
“三哥把那小崽子放她那去,她就是想沾三哥的便宜!”
自家爹呼噜震天响,陈丽芳晚上没睡好,心情差得很。
只要是挑是生非的事,她就愿意干!
果然,经她这一挑拨,陈婆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气死我了!三狗那绝种,当时就应该把他扔去山上喂狼!”
“炮子鬼,总有一天会被炮子给打死的!”
陈铭川所在的部队是A级战备师,而且是技术兵,属炮兵种类。
陈婆子的话可谓是诛心了。
好在李欣玥没听到,否则她铁定怀疑陈铭川不是陈家的亲生子。
叶娟昨天晚上就知道李欣玥病了。
她可是在床上咀咒了她一夜,希望李欣玥去死。
一起来见婆婆又被大伯娘给气着了,顿时道:“妈,你也别生气。”
“只要死活不让李笨驴随军,三哥的钱还得往回拿!”
她不想吗?
可陈婆子知道,她无能为力了!
“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不让她走?”
“谁要想出办法来了,以后每个月给你们二块钱的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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