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的话，让秦俊和秦晏殊都沉默了。

走出来的元九九听到这话，便站在门口边，眼底有些怅然。

许久，秦晏殊默然道：“也好。”

白芸死于意外，又不去投胎，早成了孤魂野鬼。

但秦家十几年供奉，或许还能和秦毅一起走。

小柔也想开了，轻松道：“别怕，我地府有人！”

秦俊：“……”

秦晏殊：“……”

两人看向小柔，心底的沉重悄然散去了一些。

往后几天，秦家的其他人都被叫了回来。

【老二快不行了。】

一句话，其余几个兄弟心急如焚，跨越山河国界赶回来。

十二月的京市雪下得很早，鹅毛般的大雪中，秦家四十几口人围在大房那宽大的客厅里，火炉噼里啪啦的烧着柴火，秦子慕在做烤鸡。

十几只烤鸡清一色排着，滋滋的冒着油，滋啦一声落在火炭上，腾起一股带着鸡肉的焦香味。

秦子慕声音粗犷：“来了来了！小崽子们，你们的窑鸡！”

秦泗水和秦流年的孩子大约四五岁，秦望尘的孩子也已经一两岁左右，三个萝卜头围着秦子慕，吵吵嚷嚷：

五岁的小飞飞：“四伯骗人！这不是窑鸡！”

四岁的小石头：“窑鸡是放在泥里，埋上土土放火烧。”

将满两岁的小乐乐咬着手指，对着烤鸡流口水。

秦子慕撕下几个鸡腿，嘶嘶的抽着气：“烫烫烫！”

几个小孩便哈哈大笑起来。

等鸡腿凉了一些，孩子们才欢呼着拿过来，有伴吃那叫一个香！

秦子慕依旧是拿了一个碗，装了一丁点儿饭，然后掰下鸡翅和鸡胸脯肉，放在碗里。

秦毅吃力的把碗放在案台上，点了一只香，温声道：“尝尝子慕做的烤鸡。”

恍惚间，他忽然看到白芸应了一声‘好’，然后拿起烤鸡吃了起来，一脸赞叹。

他勾了勾唇。

这应该是他和她的最后一顿饭了吧……

或许人之将死，总有点预感，秦毅对此十分坦然。

做了鬼之后或许还守几年鬼寿，还能看着小柔结婚，这么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香燃尽，秦毅依旧熟练的把香灰拨开，慢慢的嚼着白芸‘吃’剩下的烤鸡，心底满足。

雪下得更大了，秦毅坐在轮椅上，头微微偏着，慢慢的睡了过去，再无了生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全家都安静下来，小柔眼底有泪花闪烁。

秦毅的灵魂从身体里出来，又变回了她三岁半时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高大挺拔，俊逸温暖，身上好像有阳光。

白芸就在一旁，立刻牵住他的手：“你来了。”

秦毅深深将她抱进怀里，终于……他终于抱到了她！

“久等了。”他道。

白芸摇摇头，靠在他肩膀上，回头看着秦家众人。

“再见呀。”她暖暖的笑着：“小柔再见。”

小柔忍着泪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二哥二嫂，一路走好哦！”

大雪纷飞，秦毅牵着白芸，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2036年12月，秦家二爷秦毅病逝，亲友哀悼。

地府无岁月，陆子谦看着生死簿上相连的两个名字——秦毅、白芸——他抬手在两个名字上划了一笔。

今世阴阳守望，下辈子，携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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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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