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望着一周未见的男人,微微晃神。
楼下灯光不亮,影影倬倬地落在他身上,映出一丝朦胧柔和的质感。
贺誉瞧出江蔚眼神里的恍惚,揉了下她的头顶,“这么点事,吓傻了?”
江蔚回过神,压下满腔倾诉的欲望,“没有。”
“三少,蒋家的司机下楼了。”
这时,那名陌生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来,声线沉沉地汇报。
江蔚明显感觉到贺誉身上的气息瞬息发生了变化。
凌厉又危险。
贺誉拉住江蔚往拐角走去,“路唯,去开车。”
原来那个男人叫路唯。
江蔚多少有些好奇,“他是?”
贺誉偏头,视线定格在她的右脸上,“助理。”
江蔚了然,没多问。
她以为路唯和余高扬一样,都是贺氏的助理。
后来才知道,两人的职业属性完全不同。
更确切的说,路唯更类似于贺誉的私人助理,还能兼司机和保镖。
今朝会所。
江蔚和贺誉抵达时,项诺和邢牧分别坐在包厢的两端。
邢牧喝着酒,项诺像个小鹌鹑似的窝在一处不说话。
江蔚赶忙走过去,低声询问,“诺诺,没事吧?”
项诺瘪着嘴,“没事。”
“邢总骂你了?”
“没骂,就说了我几句。”
其实邢牧真不算骂她,只是说的话挺狠。
——项诺,下次你再惹事就给我滚蛋。老子天天忙得要死,还得处理你的破事,你多大脸?
贺誉入座后,邢牧丢给他一根烟。
四个人坐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江蔚见项诺一直在捂着肚子,主动提议要带她回房间躺一会。
邢牧没说什么,贺誉倒是来了句:“快去快回。”
江蔚带着项诺离开了包厢。
邢牧冷不丁嗤笑一声,“我第一次接触周丽蓉,尖酸刻薄的跟市井大妈一样。”
贺誉面无表情,“养尊处优太久,忘乎所以了。”
邢牧瞧不上蒋凝,更瞧不上蒋家一干人等,“年会事故调查有没有结果?”
提起这个,贺誉目光玩味,“说是工人安装失误拼接不牢导致的断裂。”
邢牧舔了舔后槽牙,“你信?”
贺誉高深地看他一眼,“不重要。”
邢牧:“蒋凝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她舅年底履职结束,蒋家最大的倚仗没了,蒋成松老奸巨猾又没儿子,一旦控住你,就是给蒋家留的一张王牌。”
大家都在生意场,有些事藏得住一时,却藏不住一世。
自从蒋家把生意转回国内,仗着蒋凝舅舅秘书长的职位,生意场上没少作威作福。
胃口太大,见利忘义的典型。
若是靠山真的倒了,蒋家必须提前谋出路。
目前看来,出身名门贺家又独立于贺家之外且极具商业头脑的贺誉,就是蒋家的首选。
贺誉静默了几秒,并未说出自己的打算。
话锋一转,“你安排两个人,给蒋家司机点教训。”
邢牧吐了个烟圈,“你不是把路唯调回来了?”
“他在蒋家露了脸,不方便。”
邢牧笑骂了一句,“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吧?成,我收拾他。”
贺誉抿了口酒,想到江蔚脸上的痕迹,心里仍不大舒服。
他可以欺负江蔚,别人自然不行。
另一边,江蔚在项诺的房间里,给她肚子上抹了些化瘀止疼的药膏。
项诺吃了点小饼干,堵闷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两人对蒋家的事不想多谈。
可话题最终还是落到了蒋凝身上。
项诺思忖着嘀咕,“蔚蔚,你说人的腿要是失去知觉,还能动吗?”
江蔚正拿着纸巾擦手,闻言动作顿住,“应该不能。”
项诺一下就凑到了江蔚的跟前,小小声地说:“我跟你讲,我跌倒的时候,手不是按在蒋凝的腿上了嘛,我感觉到她的腿好像抖了好几下。”
“真的?”
“比钞票都真。”
“你跟邢总说了吗?”
项诺撇撇嘴,“没,他骂了我一路,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一个念头窜入江蔚的脑海,让她瞬间从头凉到脚。
项诺大大咧咧,又咕哝道:“你说要真像媒体说的没法治愈,贺总是不是得娶她负责啊?”
听到项诺这样说,江蔚狐疑,“媒体怎么知道她的腿伤情况?”
项诺:“这帮媒体都长了狗鼻子似的,想从医院挖点消息出来应该不难吧。”
江蔚却不这样想。
VIP病房她今天也去过。
从住院部到病房需要经历两道门禁安保检查,媒体想混进去哪有那么容易。
不多时,江蔚的电话响了。
来电人是贺誉。
“怎么还不下来?”
江蔚还想说点什么,项诺已经推着她往外走了,“走吧,你快下去吧,我该准备直播了。”
楼下包厢。
江蔚进去的时候,邢牧不在。
只有贺誉仰身靠在一侧,姿势懒散的很。
江蔚脑海中天人交战,想和他聊聊蒋凝腿伤的事,又怕闹出乌龙。
毕竟,她自己都无法估量在贺誉心里,自己和蒋凝谁说的话份量更重些。
万一说错,显得她挑拨离间就不合适了。
江蔚踌躇着坐下。
贺誉撩开眼皮,“坐那么远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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