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波走了。
在祁伟的‘点到为止’中道别走了。
不过不再同于起初时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时的那般悠然姿态。
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不易于被读出的牵强强行。
可见祁伟的那些话已经在无形中深深触动到他了。
“祁科,余成波不是一般人,你这…会不会有点打草惊蛇了?”
紧着余成波的离去。
之前一直按捺着没出声的林国栋再也抑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张庆洪已经死了,下一个极有可能会是余成波!所以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让余成波警觉起来,就算说陈在野当初的死跟他有直接关系都好,那也应该由法律去审判,而不是让清道夫去进行裁决!”祁伟目光深邃地凝声道。
“可这对于咱们接下来调查陈在野的死,岂不是…”
没等林国栋把话说完。
祁伟伸手打断道,“就我对余成波所说的那些,如果他真跟陈在野当年的死有关系,我相信张庆洪的死一定瞒不住他,兴许走出阳城治安局的大门,他就会马上获知到张庆洪的死,如此一来,他必然会在心虚中加大自身的安保力度,一旦确定这一情况,那就能将怀疑他跟陈在野的死有关,进一步确切是一定有关了!”
“这样对于咱们下一步调查陈在野当年的死,无疑会省许多功夫!”
“所以,从现在开始,把余成波给我盯死了,他接下来一定会有一些动作的,除此之外…清道夫也大概率会找上他,这对咱们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林国栋错愕了足足好几秒。
之后才不禁道,“祁科,一箭三雕这是?高啊!”
高吗?
祁伟不置可否。
因为直觉告诉他,想将清道夫逮住,没那么容易…
这一箭射失的概率远比射中要大多了!
……
阳城治安局外。
余成波在回到自己那辆数百万的豪车上后。
立即从一旁的储物盒中掏出一台手机,接着马不停蹄地拨出了一通号码。
“给张庆洪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联系我,是马上!”余成波声音阴沉至极地咬牙道。
“是,余董!”
“还有,如果接电话的不是张庆洪,自己想办法圆过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让你打的电话!”余成波道。
“明白余董!”
不再多说。
余成波挂断电话发动汽车自行驾驶离去。
只是脸上的阴沉之色随着大脑思绪的急转愈发加剧。
《死亡通知单》的第二位死者,是一名在利诱下失去了底线的黑心医生,为了一己私利捏造虚假死亡报告,让一桩本该走刑事的死亡事件走向不了了之…
这——
说的是张庆洪吗?
如果不是巧合,如果说的真是张庆洪…
那是不是说明十年前的事漏了?
对方能知道张庆洪捏造报告,是否也已经知道了让张庆洪捏造报告的人是他余成波?
还有。
如果清道夫就是陈牧的话,那么…接下来将是他的复仇之路?
先从张庆洪开始,然后到他余成波?
这一刻,这位早年捞金并不光彩的阳城企业家再也无从淡定了。
无他。
清道夫这三个字对阳城而言,就他娘的是个阴影,包括他余成波都不例外!
另外,除却这些,祁伟通过黄立凯将他找过来说这些,是在点他?甚至有可能也已经盯上了十年前陈在野的身亡一事?
就在余成波的思绪越来越乱时。
一旁老掉牙,只能发短信打电话的手机响了起来。
“怎么说?”
余成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接通后当即道。
“没人接,一直打一直没人接,后来我把电话打到他家里去,保姆接的…说他从中午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电话那头道。
听罢。
余成波猛地僵滞住。
险些导致了追尾的交通事故出来。
“好,知道了,记住我之前给你说的话!”
止不住地连着蠕咽了几下喉咙,余成波这才道。
“嗯,余董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车上。
再一次挂断电话的余成波越来越不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以他对张庆洪的了解。
这很不正常…
不正常到极有可能是张庆洪出事了!
气息越来越急促的余成波再也顾不得沿途的路灯。
一路狂飙驶回到自己的大厦中。
随后无比焦急地跑上书房。
从墙上暗格中拿出又一台手机。
按下了早已烙印在脑子里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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