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要挑也要挑脑子好使的,沈珠圆你头脑简单,并不具备研究意义。”
最后,沈珠圆朝着最远处的那个身影:“羽淮安,你希望沈珠圆消失吗?”风里传来了羽淮安的声音:“沈珠圆至少得消失一次,这个问题才有讨论价值。”
羽淮安还真是个混蛋。
于是,沈珠圆脸朝着夜空,疯狂奔跑,去追逐遥远天际那道正急速坠落的蓝色光线,直到她再也跑不动了,低声说“请带走我吧。”双手横向做出飞翔状,背部重重往着地平线下坠。
有那么一瞬,沈珠圆以为流星听到自己的愿望,并许与她了愿望。
身体在急速下坠着,风在耳畔呼呼咋响,半人高的野草宛如无数只手前仆后继在吞噬着她,整个身体陷入泥沙里,在往下沉,往下沉,背部触到地是水一般的温柔。
温柔到让她以为自己正置身于妈妈的母体里,缓缓闭上双眼,馄饨间,她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叫唤,终,变成仿佛要击穿她耳膜的“沈珠圆!”
“沈珠圆”伴随着气急败坏的苛责“沈珠圆,你是不是有毛病?”
是宋金第一个找到她来着。
为什么是宋金?
也不知怎么地眼角垂落下了泪水。
睁开眼睛。
“沈珠圆,你被鬼附身了吗!”宋金冲着她吼。
第二个来到沈珠圆面前地是涟漪。
涟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到她没事重重跌坐在地上,随之:“沈珠圆!一点也!不!好!玩!”
最后来到沈珠圆面前的是羽淮安。
她心里头最希望第一个到地却是最后一个来到的。
“我知道消失的流星都去了那里,它们都掉进了大海里,变成了泡沫,很悲伤的故事对吧?”沈珠圆笑着说出。
羽淮安没像宋金和涟漪那样指责她,就站在那,安静地站着。
好吧,就像涟漪说地那样,这一点也不好玩。
还是宋金的错,为什么要说出在各奔东西前要一起看一场流星雨,因为很久很久以后还要相聚,在很久很久以后相聚时,总要说点青春时期干过傻事吧?
她现在干的事情也许可以成为很久很久以后青春期的傻事。
但涟漪被她干的傻事吓得都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地上脏兮兮的,涟漪穿地是浅色裙子,顿时,沈珠圆心虚了起来,呐呐说:“我……我被草绊到了,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
沈珠圆以为这话会招来羽淮安的讽刺,搬来甜甜圈女孩那套,但没有,羽淮安只是讲了句“现在可以讨论那个问题了。”
茫然抬起头。
羽淮安欠下腰,缓缓朝她伸出了手,说:“沈珠圆,别消失。”
那瞬,那场英仙座流星雨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幻化成为了永恒。
“距离我十九岁生日还有四十二天,我钟情的男孩对我说,沈珠圆,别消失。”在那场很久很久以后聚会上,沈珠圆会这样说。
万物寂静。
天上的云,池塘的鱼,夏天的鸣虫都进入了梦乡,就只有沈珠圆还在一遍遍问涟漪“涟漪,你听见了没有?”“听见了,听见了。”“涟漪,告诉我,你听见了什么?”“沈珠圆,宋金说得对,你有毛病。”
眼睛紧盯帐篷顶,嘴角上扬,上扬的嘴角又抑制不住想要说点什么了。
那就说吧。
“涟漪。”“闭嘴,我要睡觉。”“涟漪,你也听见了,他和我说,沈珠圆,别消失。”
“沈珠圆,别消失。”不会再有比这个更美好的语言了,沈珠圆想。
就这样,沈珠圆怀揣着“沈珠圆,别消失”的甜蜜进入梦乡。
天蒙蒙亮时,沈珠圆听到了细微的响动,身边位置空了,叫了声“涟漪?”无回应。小会时间过去,沈珠圆又叫了声“涟漪”,这回有回应了,呢喃着“漪我刚刚找不到你。”“我口渴,去喝水了。”涟漪低声回答。
次日早上。
收帐篷时沈珠圆听到宋金问羽淮安天差不多亮时去了哪?宋金连着追问了两次羽淮安才回答说出去透气。
“宋金,肯定是你的脚太臭了。”沈珠圆接过羽淮安的话。
“沈珠圆,你给我闭嘴。”宋金最讨厌地是有人拿他的脚气说事。
当晚,沈珠圆就因高烧住进医院,医生说那是由沼气引发过敏导致的高烧,沈珠圆在医院整整待了一个礼拜。
出院第二天,一个礼拜没露过面的沈宏基召开了家庭会议。
沈宏基先生罕见地穿起了正装,还准备了蛋糕和鲜花。
“我们家即将迎来重大的变故。”沈宏基以这样话来作为会议的开场白。
这话当场让沈珠圆坐不住了:“爸爸,我们要破产了吗?”
此话一出,自始至终都安静站在边上的妈妈瞬间笑出了声,爸爸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圆圆,你说反了。”
沈珠圆住院第二天爸爸就回了趟温州。
之前爸爸向银行贷款买了一大片地建厂房,后因合伙人卷款出逃而荒废,今年年初,政府出台了城市商业开发计划,爸爸那片废弃的厂房位置地正好处于商业开发区的黄金地段,于是,那块地就成了香饽饽。
两天前,爸爸和开发商签下了让地合同。
问合同金额后面有几个零爸爸笑而不语,还是妈妈给了个手势,让沈珠圆自己去数。
把妈妈竖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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