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生病期间羽还破格让杰弗里呆在他房间。
那时,苏西姨妈还听到羽和杰弗里说话。
羽对杰弗里说:“快点好起来,坏猫。”“好起来你才可以吃到秋刀鱼,你是只馋嘴的坏猫。”“以后别生病了,听到没有,你是只不适合生病的坏猫。”
但是呢,当杰弗里变回活蹦乱跳时,羽又恢复了对杰弗里看都不看一眼。
说完苏西姨妈叹了口气。
最后,苏西姨妈还说,这阵子好几次她在羽的房间里闻到了烟味。
问担不担心。
苏西姨妈说是有一点点担心,但她相信羽。
“就像圆圆说的,羽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战衣,过程也许会懈怠,也许会疲惫,也许会承受煎熬,但终将,他会穿上那件战衣,光芒万丈站上大厦的顶端。”苏西姨妈说。
“羽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战衣,过程也许会懈怠也许会疲惫也许会承受煎熬,但终将,他会穿上那件战衣,光芒万丈站上大厦的顶端。”是沈珠圆会说的话。
从前,涟漪在听到这话时或许会认为圆圆又在说幼稚不着边际的话了。
但这会儿,不了。
世界于沈珠圆是赤城的。
谁都没资格去嘲笑一个内心赤城的人。
“苏西姨妈,你想圆圆吗?”问。
“想,当然想,怎么可能不想?”苏西姨妈眼睛看向了一处所在。
仿佛,圆圆就于那处所在,在等着苏西姨妈唤“圆圆,苏西姨妈做了绿豆甜汤。”就撒腿跑,跑出门外,跑在荔湾街的石板小巷,很快,那幢白色围墙出现在眼前,放慢脚步,深呼出一口气,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一步步往那扇门。
那扇门里,有她心爱的男孩和苏西姨妈的绿豆甜汤。
这晚,涟漪梦到某天羽淮安带回家那只叫杰弗里的猫。
在梦里,涟漪看到羽淮安在对着它说“杰弗里,别……别走”。
六月到来。
六月末的一天,涟漪正在宿舍整理行李。
下月学校就放假了,涟漪打算先行把现阶段不需要用到的东西放到行李箱周末带回家。
宿舍门被急急打开,极少会给她好脸色看的马来西亚室友一反常态给了她一个无比友善的笑容。
马来西亚室友埋怨她有那样帅的朋友应该早说。
埋怨了一通后,那位才想起有正事没办。
“涟漪,有人找你。”马来西亚人手往阳台方向一指。
涟漪来到阳台,探出半个身位,就看到站在阳台下的羽淮安。
在确认自己眼睛没问题后,涟漪迅速回到房间里,以极快的速度拿下别在自己头上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发夹。
撤下乱七八糟的发夹,还有,还有……还有什么……
一双眼睛拼命巡视镜里的自己。
下秒。
哑然失笑。
这是圆圆会干的事情。
圆圆是圆圆;涟漪是涟漪。
虽然,圆圆和涟漪都喜欢羽淮安。但圆圆有她喜欢羽淮安的方式;而涟漪也以涟漪的方式在喜欢羽淮安。
不再纠结于自己的仪容,涟漪下了楼。
很快,两人就置身于学校附近的茶餐厅里。
问羽淮安有什么事情找她,羽淮安只是问她晚饭吃了没有?
摇头。
他们在茶餐厅吃了晚餐。
好几次,涟漪都企图从坐于自己对面的人身上找寻出苏西姨妈口中那个浑湿透对谁都不理、那个会对着一只猫说“杰弗里,别……走,请别走。”的羽。
但,她怎么也没在羽淮安身上找到苏西姨妈形容中那个“羽”的身影。
羽淮安一如既往地,是那个游离于世俗之外的边缘少年,安静、克制、理智、冷漠、旁观着身边的一切,笑是淡淡的,声音是淡淡的,热情冲动坏脾气仿佛和他的世界远隔万里。
或许……
或许,从来就不曾有过那样的“羽”。
浑身湿漉漉回家谁都不理是因为发烧了,带回来一只猫仅仅是心血来潮,抱着生病的猫连夜敲响一家家兽医诊所门是本着“它是我带回来”责任心。
会说“杰弗里,别走”是……是……
是什么涟漪不清楚了,不清楚也不想去明白。
垂下眼帘,专心于食物。
离开茶餐厅,羽淮安又问,涟漪我们要不要去走走。
点头。
此刻周遭景物被大片大片花灰色包围,天空处于一种要暗不暗的状态。
两人沿着学校外围的小径,时不时地,一对对情侣和他们擦肩而过。
小径尽头是棵树龄长达三十年的连理,羽淮安停下树下。
这一路走来,涟漪和羽淮安说了些学校的事情,羽淮安一直静静听着。
涟漪背靠在连理枝另外一头树干上。
天色微暗。
即使两人距离很近,但羽淮安的脸是模糊的。
涟漪知道,羽淮安并非是顺路经过这里的,今天出现在她宿舍阳台下的羽淮安穿白色衬衫配淡蓝色牛仔裤,梳着整齐的发型。
果然。
“涟漪,我很快就离开曼谷了。”羽淮安说。
从认识羽淮安的第一天,涟漪就晓得,那在袖口处别着山茶花的少年对于曼谷而言,只是一名过客。
就像圆圆说的。
未来某天,羽淮安终将站在城市大厦顶端。
羽淮安没说他要去哪里,也没说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羽淮安只是说“涟漪是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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