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马寺,禅房。
阮芫双眼迷蒙地睁着,身子柔若无骨,滚烫绯红,嫩白细腿若有若无地在硬榻上轻蹭,妄图消磨体内沸腾的似要将她浑身烧干的欲 望。
这一切,全都源于一刻钟前,嫡母灌入她口中的那碗烈性催 情药。
饱受情 欲折磨的阮芫耳边仿若还回荡着嫡母咬牙切齿的警告:“今晚你若是不能好好地抓住东宫那位的心!你那娼妇姨娘与下贱的妹妹就等着被卖进窑子吧!”
纤瘦的身子泛着颤,阮芫发狠地咬着舌尖,靠着剧痛强撑精神,细思这一步棋该如何走才能在达成目的同时,全身而退。
呵。
阮芫轻叹,近了裴鄞的身,又岂是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的?
当朝东宫之主,大晋太子,裴鄞。
竟是个潜心佛理,堕入空门的六根清净之人。
大褚帝后对此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得设下皇榜,礼聘众皇亲国戚与朝内望族世家之女入主东宫,册封为太子侧妃。
帝后本以为众贵女国色天香,定能赢得太子芳心,可谁知一个寒暑已过,竟无一人能近得太子身侧。
偏生她那嫡姐痴心妄想,竟要当太子妃!
嫡母王氏四处活络不开,便对青雉灵动,婀娜貌美的阮芫起了歹念!
拿捏着她们侧室母女三人的命脉威胁她,若是她不乖乖听从安排将那无欲无求的太子勾落俗世,她的姨娘与妹妹便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思及此,阮芫再是屈辱不甘,也无可奈何!
门外忽而传来沉稳脚步声,紧接着厢房门应声而开,阮芫凌乱急促的呼吸停了一瞬。
来了。
来人似是倏然察觉异常,脚步声顿了片刻才又重新响起,不疾不徐地往床榻方向走来。
纱幔重重,透过眼底水雾,阮芫望见重叠纱幔那头立着一抹挺拔高大的人影。
两厢沉默,少顷,那人伸手,修长五指拢着纱幔缓慢掀开,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那平平无奇的粗纱麻帘衬得高贵异常。
来人正是东宫太子裴鄞,一身粗布麻衣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一双星眸斜飞入鬓,居高临下地睨人,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修长洁白的指尖挽着一串檀木佛珠,好似将他浑身肃杀层层包裹,令人望而生畏。
似崖顶雪,天上月,矜贵不可攀。
阮芫与他对视的瞬间,便惊出一身冷汗,堪堪压下脑中燥热,让她得了一丝清明,及时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
“姐夫,救……救救我。”
被燥热烧红的唇微启,甜腻的嗓音飘出。
裴鄞眸色一凛,顿觉神思迷惘,久违的凡俗之欲如潮水涌来,裹挟着他冷寂已久的心。
那张嘴里轻吟而出的“姐夫”二字,似一把诡异大火,将潮水燃得沸腾。
阮芫几近丧失神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对中了催 情药的她来说简直是致命吸引,她几乎没有犹豫地便贴了上去。
她身上带着一股奇香,是催 情药发作时自带的催 情香,能让靠近她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催生情 欲,效果与口服催 情药同样凶猛。
薄衫滑落,露出嫩白光洁的肩背,滚烫的胴 体泛着莹莹光泽,阮芫相貌更是一等一,眼波含水,诱惑至极。
可裴鄞是什么人?
一心向佛的他,堪称郎心似铁。
“唰”得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毫不迟疑地刺入美人肩头。
“噗”一声闷响,利剑没 入皮肤的同时,剧痛袭来。阮芫“啊”的一声惨叫,往后跌倒在硬榻之上。
她面容惶恐,神色惊惧:“太,太子殿下?”
不是都说东宫那位一心向佛,虔诚无比,一副菩萨心肠吗?
可他此时竟在着净地动了杀心,要血溅当场?
“醒了?”裴鄞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冰冷刺骨。
他微抬起手,将滴着鲜血的剑身贴近阮芫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动作缓慢却极其危险地来回擦拭,直至将剑身擦干。
阮芫一动不敢动,身体却因恐惧而不可控的颤抖着,她死死地盯着裴鄞的动作,她以为裴鄞擦干净剑身或许就会收剑放过她。
可没等她松一口气,裴鄞倏然抬手,那闪着寒光的利剑便抵在她喉间。
“殿,殿下饶命……”
“饶命?”裴鄞眼神冰冷,混着散发着杀意,嗜血疯狂:“敢来爬我的床,我以为你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既一心向死,我何不成全?。”
阮芫又惧又怕,同时十分无奈,她第一次听人将杀戮美化得如此高尚。
她毫不怀疑这位东宫之主会眼也不眨的将她这蝼蚁一般的人物就地斩杀,于是她强撑起绵软的身子,想磕头求饶。
谁知双掌力气全无,刚一撑起便瞬间向前扑倒,整个人跌在了男人身上。
与此同时,一声咬牙切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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