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客气的样子,让桑榆心里毛毛的,她一个小小的仵作,哪里敢和三品大员的嫡女做朋友啊,这简直折煞她了,所以她昨日去大理寺请薛如英的时候就提了一嘴。
薛如英听了哈哈大笑,直言不讳道:“你有甚担心,柳家嫡系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都宝贝的不行,走到哪里都有侍卫跟着,生怕有什么闪失,如今你救了她,别说一些不值钱的礼物,就是想要升官发财,柳家也愿意为你铺路。”
桑榆心想,这还真是一个大人情啊。
薛如英道:“你放心,锦书是个亲善的小娘子,她离开长安许久,也没几个知心朋友,她愿意与你交好你又何必拒她千里,再说了,她的心思全在百里木头的身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放在心上了。”
桑榆汗颜,心想百里谦这个外号还真是叫对了,有这么一个蕙质兰心还对他死心塌地的未婚妻,他还不为所动,当的木头之名。
就是不知道柳锦书这个痴情的,能不能将百里谦这个木头桩子捂生芽了。
于是,桑榆便提出请柳锦书一道做客,薛如英爽快地表示等她回家之后去柳家一趟,正好说一下此事。
桑榆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自己现在去请还真不一定会见到柳锦书,薛如英愿意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
没诚想,柳锦书第二日就巴巴的跟着薛如英跑来了。
薛如英嘻笑道:“锦书妹妹,我与你说啊,桑小娘子不但验尸手艺高超,酿出的美酒那也甚是美味。”
柳锦书微微一笑,“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桑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欢迎柳小娘子评鉴。”
说笑了一阵子,桑榆便招呼她们坐下,三个人依次坐在黑斑长桌前,薛如忍不住问道:“蓁娘呢?”
桑榆道:“蓁娘有些怕生,现在应该回房间了。”
薛如英有些失落,但也没好意思让桑蓁出来,只能道:“也不知道崔叙之什么时候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欢快的嗓音,“哎呦,是我来迟了。”
然后就看见周良才拉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方录事走了进来。
周良才还是那个活泼的性子,嘻嘻哈哈地对着薛如英和柳锦书行了一礼,道:“我就说今日怎么喜鹊叫的这么好听,原来是三个美人共聚一堂了。”
薛如英哆嗦了一下,“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混账话,听着怎么如此恶心。”
周良才一顿,尴尬地扰扰头,“竟是这般难听吗?我特意找隔壁秀才学来的。”
薛如英呸了一口,“很难听,难听至极。”
桑榆在心里憋着笑,心想,什么难听,这不是“油”吗!
可怜薛如英不知道这种油乎乎的感觉如何表达,只能用难听来形容了。
说起来,自从周良才“帮”方录事晒过书之后,他们两个的关系倒是越发的好起来了,周良才虽然看着和气,看着跟谁都能做朋友,实际上能让他交心的人没几个,如今方录事倒是算得上号了。
周良才的到来让整个屋子的气氛立刻欢快了起来,他会说话会聊天,是一个活跃气氛的好手,加上他虽然出身平民,但是是个懂分寸的,几人聊起天来也没有不适之感。
半盏茶后,崔叙带着百里谦也到了,同其他人一样,他们也带了伴手礼。
桑榆大方地接过之后,请他们坐在了长桌前,大理寺小分队总算凑到了一起,
说起来桑榆也请了娄大,只是娄大说想回家看看耶娘,并没有来,桑榆心想还好没来,一个娄大加上一个百里谦,这两只闷葫芦要是放在一处,这顿饭也不要吃了。
人到齐了之后,桑榆就去了厨房端菜,周良才拉着方录事要去帮忙,桑榆没有拒绝,毕竟那么大一盆羊肉端上来也有些费力,有人愿意帮忙自然是好的。
等到羊肉上来的时候,薛如英的鼻子吸了吸,肯定道:“是东市那家周记酒楼的水盆羊肉!”
桑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鼻子!”
薛如英得意极了,“那是,这是我阿耶的最爱,他每隔几日就要派人去买些,配上好酒我能吃半盆!”
崔叙无奈道:“你还是讲究些吧,你阿耶前几日还说我把你带坏了,一点小娘子的样子都没有。”
薛如英瞪他,“怎么?崔寺正还有这等迂腐的想法?”
崔叙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只要让你阿耶不怪罪我,你就是把天捅破了我都不会多说一声。”
薛如英这才笑着道:“算你识相!”
桑榆见他们又开始斗嘴,连忙招呼起来,“今日这顿席,是为了感谢你们还我清白之事,不提这些。”
周良才插嘴道:“就是就是,快吃饭吧,我都饿坏了。”
众人这才落座,桑榆将自己酿好的酒端上来,周良才一把接过,给众人的斟满,“这酒闻着就知道是好酒。”
桑榆乐道:“是有些不同,你们快些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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