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鲁王有一座单独的院子之外,田少卿和崔叙都和随行的人同住。
桑榆这个小小的仵作,自然不会有多好的待遇,她和娄大等人同住一个院子,考虑到她是女子,院子里最好的厢房给了她。
桑榆深受感动,能不去和侍卫挤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还能住最好的房间,而且有娄大在,她的安全完全不用考虑。
路崖将桑榆送到院子门口就离开了,桑榆打开房门,瘫坐在床榻上,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这一天下来,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躺了一会儿,她起身洗漱,清凉的井水是驿站的下人早早送进房间的,这间厢房还带着一间洗簌的别间,桑榆就着凉水随意擦洗了一下。
驿站这个条件不要说洗澡了,能擦一擦身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洗簌好之后,她艰难地爬上床,就这微弱的烛光掀起衣裳,看了看自己虚弱的大腿,两条大腿上布满了淤青,有大有小,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大腿内侧。
桑榆用手轻轻一碰。
“嘶!”她疼的差点尖叫出声,然后可怜巴巴地抱着双腿,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上药膏了,也不知道这个样子明天还能不能走路?耽误正事可就麻烦了。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
桑榆一愣,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找她吗?“谁?”
门外传来路崖的声音,“桑小娘子,是小人!”
“就来,”桑榆松了口气,从床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想了想,又披了一件外衫,这才打开房门。
门口的路崖见桑榆出来,咧嘴一笑,“桑小娘子可是歇息了?”
桑榆客气回道:“并未,不知找我何事?”
路崖变戏法儿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桑榆,“桑小娘子,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阿郎特意让我送来的!”
桑榆接过小盒子微顿,应该是今日她身子不适叫崔叙看出了端倪,所以才叫路崖送来药膏,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心细,这样一个为下属考虑的好上司已经不多见了。
桑榆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有劳你跑一趟,替我谢谢崔寺正!”
路崖见桑榆收下,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了,他就说这几日他家阿郎不对劲,每日回到府里总是会发起呆,就算在做事的时候也会露出一些捉摸不定的表情来。
他从小就跟着阿郎,若说最了解他家阿郎的,除了长公主和驸马之外,他路崖可以说是第一人,可能阿郎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他路崖敢打保票,阿郎一定对这个桑小娘子生了欢喜之意!
这个桑小娘子以后怕不会成为他们府中的夫人吧?可是这两个人的身份……注定是不可能的。
他家阿郎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路崖怀着万分忐忑和不解的想法离开了院子。
桑榆:“……”
她手里拿着药膏,看着路崖离开的背影有些懵,总觉得路崖来之前和走的时候表情不一样了呢,来的时候有多高兴,走的时候就有多郁闷。
桑榆默默叹气,退回房间就要关门,眼尾突然瞥见对面的窗前有一道亮光,她偷偷看去,眼神正好和娄大的撞个正着,桑榆冲他一笑。
那边的娄大竟然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窗户。
桑榆一呆,然后撇撇嘴,果然同百里谦一样,是个一辈子讨不到小娘子的木头,也不对,百里谦已经有了柳锦书了,木头就剩这么一根了。
呵!等柳锦书搞定百里谦,看她不好好嘲笑他一番!
第二日。
桑榆是被一阵钟声吵醒的,浑厚的钟声从远处传来,似乎要将这个城镇从睡梦中唤醒。
桑榆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决定起身。
刚刚穿好衣裳,就有下人送来了清水,她快速洗漱完毕,就着晨光去了崔叙的院子,昨日崔叙就吩咐众人第二日去他院子里集合。
崔叙等人也早早起身了,此刻正在院子里打拳,他和百里谦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畅快淋漓,他穿着一间便利的圆领短打,雪白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飘扬,潇洒又利落。
这还是桑榆第一次见到穿着便衣的崔叙,感觉有些陌生,但似乎这个样子的崔叙少了几分清冷孤傲之感。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终于停下,路崖立刻送上擦汗的帕子。
“啪啪啪!”突然的拍手声将几个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崔叙这才看到一旁的树荫下,桑榆已经看了许久,他抿了抿唇,一边擦汗,一边问道:“桑小娘子怎么来的这么早?”
桑榆解释道:“被钟声吵醒了,睡不着就起来了。”
百里谦难得说了话,“这里的寺庙很有名,每日都会有僧人早起敲钟,这里的人都习惯了依据钟声定时。”
桑榆“哦”了一声,想到昨日去的高塔,钟声应该是从那座塔上传出来的,昨日来去匆忙,她不知道这座寺庙哪方面比较灵验,若是有机会,她也想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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