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蓝怒火中烧,当即就踹了西尔都一脚。
踹完之后,还不解气,抽过一把长刀就要砍他。
“不可!”
“住手!”
田少卿和契波将军的呼声先后响起,阿思蓝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他们,手中毫不犹豫地砍过去。
“当!”地一声,是两兵相接的声音。
阿思蓝见自己的刀被挡住了,扭头瞪了娄大一眼,喝道:“这是我拨汗那国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侍卫阻拦!”
娄大看了一眼,陆陆续续围过来的拨汗那国使臣,坚定回答道:“若只是你们拨汗那国的事情,我等自然不会过问,可是此人不但是刺杀田少卿未遂之人,也是杀害高使臣的凶手!”
阿思蓝紧紧地盯着娄大,那双略带蓝色的眼眸里,似乎是有千万思绪闪过,“此言,当真?”
娄大对上阿思蓝紧迫的眼神,沉声回答:“我已差人回禀了崔寺正,崔寺正不久便到。”
阿思蓝不愿意松手,娄大也分毫不让,两人对峙了许久。
还是阿思蓝先松了手,他瞪了一眼娄大和田少卿等人,缓缓走到一旁,思索了起来。
等崔叙等人赶到的时候,阿思蓝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整件事是崔叙设的一个局,什么圣人觐见,什么教授礼仪,这一切都是为的就是将凶手引出来。
崔叙早就知道凶手就在酒楼之中,只是他无法对使节团动粗,只能借自己的手,设了一个局,再一步步将凶手引入局中。
自己、契波将军、田少卿,甚至连王后都是局中人。
恐怕之前崔叙说的突厥人一事,都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将他们困在这个酒楼的借口罢了。
不愧是大兴,不愧是长安,不愧是有着千年传承的民族。
单单一个崔寺正,就能将他们拨汗那国的三百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想到这里,阿思蓝压下心中的气愤,对着崔叙道:“崔寺正,既然西尔都都这么说了,想必崔寺正已经有了证据,还请崔寺正不吝赐教,也好叫我等心服口服才是。”
崔叙听出来了阿思蓝语气中的不满,他从容不迫道:“将军请勿气恼,某定会给将军一个交代。”
阿思蓝见崔叙大方承认了,心中的怒气并未消减分毫,“那就请崔寺正开始吧!”
崔叙点点头,看向西尔都,问道:“你说你是因为不满田少卿的处事做派,才想教训他?”
西尔都的虎眸瞪着田少卿,“不错!这个什么田少卿的,就是看不惯我们胡人,他教的礼仪都是一些繁琐又难学的,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面见天可汗需要学这些!”
田少卿抹了抹鼻子,有些心虚,诚然他教的东西是对的,但是也确实加了不少有的没的。
说起来还得怪崔叙才是,都是他说要尽量拖着他们,直到凶手露出马脚。
两国邦交,除了一些必要的礼仪之外,确实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天知道他为了想出合理的礼仪,半夜都睡不着,就怕出了差错。
崔叙就当没看见田少卿幽怨的眼神,他继续问西尔都,语出惊人地问:“你杀高使臣也是同样的理由吗?”
西尔都瞳孔一缩,怒道,“崔寺正,你休要胡说,我何时杀高使臣了?”说完,他对着契波将军和阿思蓝用语喊道:“二位将军明鉴,这个大兴人诬陷于我!”?“你不愿意承认吗?”崔叙道:“你可知道,高使臣在死去之前,留下了线索,他用自己的鲜血在竹席之下,写出了你的名字。”
西尔都嗤笑,“他是腹部中剑,那种伤势是不可能还有力气动的。”
他的话刚一落,在场的人都看向了他,就连契波等人都愣住了。
桑榆捂脸,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西尔都还未意识到什么,就听崔叙淡淡地问:“你怎么知道高使臣是腹部中剑的?”
西尔都一愣,“大家的这么说的啊,凶手为了嫁祸他人,连砍高使臣数十刀。”
崔叙听完,一字一句道:“是啊,说的是身上有数十处刀口,可是他的致命伤是腹部,你怎么会知道?”
西尔都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惨白。
就连阿思蓝都呆坐在了椅子上。
高使臣死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当时使节团的人,只看到高使臣浑身刀伤,倒在血泊中,下意识都以为是那个“胡人”所为。
阿思蓝当时又悲又急,亲自盯着人将高使臣的尸体收敛了,他本想着找人验一验的,可是高使臣的常随死活不愿,阿思蓝不敢动粗,只能将高使臣的尸首保存起来。
一直到崔叙接手此案,桑榆才有机会亲自验尸。
可是桑榆验尸的结果并没有大肆宣扬,在醉云楼里知道高使臣真正死因的,也就只有契波将军和阿思蓝。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崔叙还特意嘱咐过阿思蓝不要对外说。
那么 ,西尔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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