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心想,崔叙还真是好颜色,若是簪花戴柳,那长安城的小娘子们只怕要疯狂了,扔出去的香果手帕能把他淹没。
想到崔叙被小娘子们砸到四处躲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桑榆忍不住嗤笑一声。
骑在马背上的崔叙似乎心有所感,突然抬头望向这边,桑榆的笑还挂在脸上,猝不及防地和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咳咳!桑榆收敛了嬉笑之色,悄悄抬手挥了挥。
崔叙见了,嘴角上扬,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笑容。
两人的小动作其他人都没有看见,除了百里谦挑了挑眉毛之外,她们的注意力都在仪仗队上。
薛如英趁着人群还未走远,又将剩下的几位官员介绍了一遍,末了道:“除了鲁王殿下和鸿胪寺卿,其他人都是小卒子,这般阵仗,也给足了他们面子。”
她生长在长安,对于长安中的文武百官基本上都能认个大概,这些消息基本上都是信手拈来。
仪仗队离开后不久,朱雀大街重新恢复了喧闹,
薛如英道:“我估摸着他们还要等一会儿,从醴泉县到长安要不少时间呢,使节团就是夜里出发,也得要好几个时辰。”
桑榆深以为然,他们去醴泉县的时候骑的良马,也花了三四个时辰才能赶到,使节团车马较多,还有公主随行,自然要慢上许多。
果然等了小半个时辰,朱雀大街上还是没有反应,倒是两旁的百姓越来越多,争吵声,叫卖声络绎不绝。
百里谦见她们盯着楼下的糖葫芦移不开眼,默默地出去了,薛如英等人坦然一笑,随着他去了。
茶博士早就送上来新出的好茶,还有不少甜软的点心,桑榆一边小口地喝着茶,一边想着崔叙在作甚。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雅间外面似乎传来了些微的吵闹声,伴随着咚咚咚的上楼声,吵闹声由远及近。
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来人正在隔壁与茶肆掌柜争辩着。
“客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茶肆掌柜带着慌乱的声音传入耳侧。
“滚!小爷告诉你,你就是说破天都没用,小爷倒要看看,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敢抢了小爷的包厢!”
嚣张跋扈的声音在安静的茶肆格外响亮。
桑榆一听,这声音她熟悉啊,若是没猜错,这应该就是窦玉成那个小霸王。
他不是在大理寺狱呆着吗?怎么出来了?
“哟,这不是窦小郎君吗?他一出来就敢如此嚣张?”薛如英呵呵一笑,“倒也是巧了,竟然在这里遇见。”
桑榆便问:“曹伯胜的案子判了?”
薛如英搁下茶盏,“那能啊,要说这事还真是凑巧了,昨日御史大夫突然称病,说是自己年纪大了,心思重了,明日就是中秋,想家里小辈想的紧,若是能有人伺疾那是最好不过,消息传到大理寺狱中,窦小郎君哭的眼睛都肿了,只道自己不孝,圣人想着左右窦小郎君也是无辜的,就先放了他,全了他孝顺之心。”
桑榆张了张嘴,心道,窦玉成果然是有嚣张的资本的,为了捞他出来,御史大夫连这样光明正大的招都用了。
真当谁看不出来呢?
门外还在争吵,桑榆和薛如英对视一眼,悄悄地摸到门口,在门上开了一条小缝,看起了热闹。
回廊上不止是她们,还有还几个雅间的客人都探出头来看看,窦小郎君在长安声名显赫,前不久刚传出他被关了起来,他们还想着窦小郎君能消停几日。
不曾想,窦小郎君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茬儿,真真无愧于长安小霸王的名头。
小霸王窦玉成是一个人来的,本来他的身边还跟着护卫的,但是今日的茶肆实在人多,他的护卫全都留在了外面,只带了一个小厮上楼。
但是窦玉成靠的从来都是他的“威望”,他说一,长安一大半人不敢说二,敢对他动手的人都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赔。
他在大理寺狱中过了几天苦日子,刚刚出来就想着消遣一番,他还记着自己最近风头正盛,不能张扬,所以特地跑到茶肆来松快松快。
没想到,刚到茶肆就来了一个“惊天噩耗”,他一贯喝茶的雅间被人包下了!
这叫窦小郎君实在气极,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委屈,这才过去几日功夫,他窦小郎君的名头已经不好用了吗?
“你给小爷速速让开。”窦玉成指着挡在门口的茶肆掌柜叫嚣道:“小爷也不为难你,让小爷瞧瞧哪个混账东西敢无视小爷?”
茶肆掌柜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死活不愿让开,“窦小郎君莫要生气,小人这就给小郎君安排一个好位置,今日的茶水费我们茶肆包了,小郎君只管尽兴便成。”
窦玉成轻嗤一声,“小爷是缺那点银钱的人吗?这间雅间小爷今儿个要定了,你去告诉里面的人,叫他赶紧滚蛋,给小爷把地方腾出来!”
茶肆掌柜吓的腿都打颤了,望着眼前不愿妥协的窦玉成,又想里面的大人物,真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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