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相信窦玉成,而是在薛如英的眼里,窦玉成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他救人?太阳能从西边出来!
“确实救了两个 老人家。”桑榆答道,眼见窦玉成两眼瞪的圆溜,她补充道:“窦小郎君也出了……力的。”
出银钱雇车也算是出力…… 吧?
薛如英等大城市眼睛,表示难以置信,“真的假的?你们莫不是诓我?小霸王转性了?”
“你这个女夜叉看不起谁?”窦玉成跳了起来,大呼小叫道:“小爷是那种欺小凌弱的人吗?”
薛如英冷哼,“长安城小霸王,你说是不是?”
“那是…… ”窦玉成说到一半哑火了,细想了一下,这些年他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是找小老百姓的茬儿的事确实干了不少,当下心虚起来。
崔叙听他们吵了得劲,示意桑榆坐下,又给她沏了一盏茶递过去,“遇到了何事?”
“不是甚么大事。”桑榆接过茶喝了一口,将杨家夫妻的事情说了一遍,“我预备找锦书帮忙找找看。”
崔叙点点头,“若是能找到最好,太原城的事情交给锦书是最稳妥不过的。”
虽然柳家鲜有从武之人,但毕竟是河东世家,还是有些门路的,只是查一个小兵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周良才听到这里,插嘴道:“我倒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十年前杨三郎应召,一年后边关战事结束,到现在已经有八九年了,若是杨三郎还在人世,他为何不归家?”
桑榆便问:“依你之见?”
周良才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憨笑两声,“桑小娘子抬举我了不是?我就是觉得没准儿是杨家夫妻经历了三次丧子之痛,不愿意承认,所以才杜撰了杨三郎还活着的事儿。”
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常见,有许多百姓家的儿郎战死之后,家中亲人不愿意承认,发了疯的,要死不活的,多了去了,还有人家只留下孤儿寡母的,想不开便投了河。
十年前的百姓实在或的艰难,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巨大的窘境下,逼死了无数人。
见桑榆和崔叙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周良才再接再厉,“你们想啊,什么样的人会十年不回去,而且这个还是孝子?要么就是回不去,要么就是另有所求。”
谁会对一个穷苦百姓有所求?最大的可能就是杨三郎已经死了,只是老人家不愿意相信罢了。
桑榆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倒是觉得杨三郎应该是活着的。”
周良才好奇道:“何以见得?”
桑榆认真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可记得在城门外第一次见到杨家夫妻,他们面色如何?衣着怎样?出行怎样?”
周良才一愣,细想了一下,“他们穿的是细葛布衣,坐在一辆驴车车上,面色红润。”
桑榆又问:“那今日呢?”
周良才回忆起今日见到的样子,“穿的很朴素,衣服上还有一下补丁,住在破草屋里……”
他越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有些违和呢?
桑榆点点头,对上崔叙了然的双眼,淡然道:“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在刚进太原的时候会有一种局促感,他们会穿上最好的衣服给自己壮胆,他们面色红润,说明平时过的还算不错,在进城之后,又租了最便宜的房子,是因为他们本性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桑榆道:“他们既然没有银钱,他们身上的衣服和租车的费用是怎么来的呢?要知道那身细葛布可不便宜,以他们的性子断不会去买,远行的驴车也需要不少银钱。”
“是他们的儿子寄回去的。”周良才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了,“他们说过他儿子寄了不少东西回去。”
桑榆笑笑,“这不就是了,谁会无缘无故连续十年给陌生人寄东西,除了杨三郎不做他想,所以他一定还活着,而且过的还不错。”
至于为什么不回去看他们二老,那只有找到杨三郎才能知晓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一遍,“我怀疑,杨三郎是故意不再联系杨家夫妻的。”
崔叙便问:“你还发现了什么?”
桑榆讪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那封信上说的话有点……古怪?”
那通篇的叮咛和嘱咐,像是在同杨家夫妻告别,又像是以旁观者角度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薛如英伸手搭在桑榆的肩膀上,轻松愉悦道:“小事,让锦书帮忙查一下就行了,实在不行就让太原府尹帮忙。”
窦玉成好奇地问:“你们见到人了?怎么样,他好说话吗?”
薛如英面色有些古怪,不确定道:“大概是好说话的吧?”
可不就是好说话嘛,因为崔叙是代天巡视,拜见当地的官员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按理说地方官员是不会欢迎他们到来的,但是这太原城的关府尹似乎有点不一样,他们刚刚到府衙,关府尹就热情接待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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