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见他们像脱了僵的马儿一样跑没影了,脸含歉意对柳锦书道:“他们无拘无束惯了,你莫要见怪。”
柳锦书温柔一笑,低声吩咐婢女跟上去,“无碍,左右都是赏玩,玩的开心就好。”
桑榆心中微定,指着开的灿烂的菊花问道:“这些都是你家特意栽培的吗?”
“嗯。”柳锦书轻轻答道:“我祖父最爱菊花,无论是主宅还是别院都栽满了菊花,他常常说我们要像菊花一样要有骨气,即使现在默默无闻,但总有一日可以名动天下。”
可不是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一旦入秋可就是菊花的天下了,那耀眼的金黄色能染透整片天空。
桑榆想,等待时机,厚积薄发,柳家族长也是一个妙人,不愧是一族之长。
在薛锦书的带领下,她们在院子里逛了很久,迟迟不见薛如英和窦玉成来她们。
正当桑榆想着要不要亲自去挖他们出来的时候,之前跟着周良才和贝赫拉姆两人的婢女匆匆回来了。
“小娘子,不好了!”婢女弯腰曲膝,急匆匆道:“客人和王家小郎君打起来了!”
“什么?”柳锦书轻呼出声,“发生了何事?王家哪位小郎君在此?”
婢女回道:“是王家七郎,他今日是来找二郎的,那位异邦郎君不慎冲撞了他,两人起了争执,就…… ”
柳锦书诧异,“竟然是他?”
桑榆连忙拉着柳锦书问道:“他是何人?”
“他是王家嫡系。”柳锦书忧心忡忡地解释,“因王家与我家多有走动,所以时常往来,不曾想今日竟然碰巧遇见了,王七郎性子高傲…… ”
桑榆心中微动,连声问道:“他们此时在何处?快带我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听柳锦书的意思,这个王七郎不是个好相与的,周良才和贝赫拉姆都不是什么勋贵之人,怕是在他手上讨不了好。
“对对,快带我们过去。”柳锦书连忙说,想了想又转身对身后的婢女吩咐,“快去前院叫祖父和兄长过来。”
“喏。”传话的婢女领命,带着两人匆匆赶去。
桑榆原本以为周良才两人会落在下风,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大不了就去找崔叙搬救兵嘛,总能保的住他们。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们刚刚靠近事发之地,就发现现场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确切地来说周良才和贝赫拉姆正在劝架,而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娘子正拼命地拉着一个要冲上去打架的人。
正是久等不来的薛如英和窦玉成。
搞了半天,打架的人不是周良才和贝赫拉姆,而是薛如英和窦玉成。
远远的,还能听到窦玉成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你小子再说一遍,小爷不打断你的腿,小爷就不信窦!”
对面是几个身穿青色绸缎的年轻人,领头的一个面如冠玉的小郎君,若不是他的脸上带着着与他的容貌不相称的阴糜之气,以及身上的少许灰尘和凌乱的青丝,桑榆都要夸上一句真真好颜色。
那个小郎君单手扶着胳膊,脚边还掉落了一把折扇,脸上满是激愤之色。
柳锦书低头在桑榆耳畔嘱咐,“打头的就是王七郎,他性子执拗,莫要与他硬来。”
桑榆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虽然以窦玉成和薛如英的家世,惹上点事不用怕的,但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还是莫要张扬为好。
王七郎一见柳锦书来了,站直身子,故作姿态道:“柳四妹妹怎么也来了?这可真是不应该,就这点小事,还叫四妹妹跑一趟。”
柳锦书在柳家行四,大多时候以柳家四娘称呼,王七郎这是明显在拉进关系。
柳锦书行了一个万福礼,笑意盈盈道:“不知王家兄长今日来此,锦书怠慢了。”
“哪里哪里,我们来寻你兄长游玩,不巧他早早出门了,我想着近日菊花开的正好,便邀众位好友一同欣赏。”王七郎说着说着,用厌恶的眼神看了一眼贝赫拉姆等人,“不曾想竟然被一个胡人说教了。”
柳锦书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柔声劝解,“王家兄长莫要恼火,他们都是我的客人,我替他们向你赔个不是。”
“赔个不是?他是什么人?怎么值得你来替他赔不是,莫要辱没了你的身份。”王七郎又觑了一眼其他人,语气森冷,“柳四妹妹,不是做兄长的要说你,只是你交朋友也得看人,别不三不四的就请来家里。”
他的话中带着点高傲和自负,看贝赫拉姆和窦玉成等人的眼里充满了不屑。
薛如英听了,松开拉着窦玉成的手,往前一站,“你小子说谁呢?”
窦玉成胳膊一松,身子立马摆脱了限制,又见薛如英也怒了,当即一乐,“哎呦喂,咱这是被当成啥了,如英啊,这可不是咱在挑事。”
薛如英道:“王七郎是吧?王家真是好教养,养出来的小辈都学会蛮不讲理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