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道:“那又如何?草原广阔,带错路也是常有的事,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将人抓了?”
“就是,没有证据你便敢动手,这是不将我们天威军放在眼里吗?”
倒不是他们大度,而是在草原这确实是常有的事,草原太大了,每个季节植被又长的差不多,很容易搞错地方,别说副将了,就连在这里生活好几年的老兵也会迷路。
而且从私心来说,崔叙不过是一个外人,凭什么要抓他们天威军的人,要不是崔叙身份在那里摆着,他们早就直接动手了。
那副将也听懂了似的,呜呜咽咽地挣扎起来。
周良才一巴掌糊在不停嗷嗷叫唤着的副将的头顶,正想帮着解释两句,就被崔叙挥手打断。
崔叙听见耳边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厮杀声,陡然轻笑出声,“你们要的证据,来了。”
伴随着四面八方亮起的火光,在场的众人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夹杂了突厥和大兴的战鼓声的越来越近,一个又一个人影闪现出来。
一个士兵举起长枪刺中敌人的胸膛,却立刻被他身后的敌人砍断了脖子,血洒疆场,一幕幕熟悉的景象让在场的众人惊掉了下巴。
他们这才知道,在他们的不远处,一场大战正在进行。
……
孙将军带着手下的将士拖着一身的疲惫和鲜血,沿着天威军留下的标记寻找崔叙等人,可惜寻了许久也不见人影。
一名亲卫抱怨道:“将军,这都寻了快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找到人?”
孙将军皱了皱眉,不悦道:“那就继续找,带着那么多粮草,能跑多快?他们走不远的。”
“可是我们一点踪迹也没发现,这天都要亮了。”亲卫道:“弟兄们都累坏了。”
孙将军也有点担心,他们的人只剩下几百个活着的了,突厥人的攻势太猛,他们被直接冲散了,夜里行动不便,认不清方向,他们愣是在原地打转了好久。
“将军。”说话的人侧了侧身子,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他们也遇到突厥人了?昨儿个夜里,咱们不是听见西边有动静吗?”
那时候,他们也陷入苦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孙将军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单手捂住受伤的胳膊,道:“别废话了,是生是死都要找到他们,不然方将军饶不了我们。”
先不说崔叙等人的死活,单是那批粮草没了,他十条小命也不够赔的,如今只能寄希望找到粮草大军,哪怕是尸首,对方将军也有个交代。
孙将军的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心悸,不安在一步步扩大,按理说只是先走几个时辰,应该不难追上才是,带他们离开的副将也是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也不会带错方向。
可偏偏他们寻了一个晚上,也不见任何踪迹。
孙将军越想越烦躁,顾不得胳膊上流血的伤口,快速骑马追去。
不过这次他很幸运,只寻了半个时辰,他们就找到了大军。
“你们,这是怎么了?”孙将军跳下马,对崔叙等人问道。
眼前的大军看起来不是很好,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或是瘫坐在地上,或是生火烤肉,一点也紧张的样子的没有,就连军中的副将也都拉长着脸,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将军陡然变了脸色,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做甚?如今大敌在前,追兵在后,你们竟然在此休息?杜副将呢?他在何处?”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有一个小将想说什么,被一个年纪大的副将拍了回去,顺带看了一眼静候在一旁的崔叙。
孙将军勃然大怒,扭头问崔叙道:“崔巡检,到底出了何事?你们这是想造反不成?”
崔叙慢悠悠地站起身,他的动作优雅而淡然,给人的感觉他们不是身处险地,而是在欣赏美景一般,“孙将军严重了,某虽不才,但是这造反叛国的罪名可是轻易不敢认的。”
孙将军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缓语气道:“那你现在在做甚?杜副将去哪里了?”
“放心,杜副将他好好的。”崔叙看着孙将军,认真道:“毕竟他只是一枚棋子。”
孙将军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知崔巡检到底想做甚?是不是某在何处得罪了崔巡检,叫崔巡检这般对待某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身后的亲卫皆不满地瞪着崔叙,面露恶色,似乎崔叙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崔叙轻笑出声,一字一句道:“不是某要做甚?而是某想问问孙将军,大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那通敌叛国的勾当!”
随着他的话落下,士兵们齐刷刷地抽出了长枪长刀,将孙将军和他的亲卫全部包围了起来。
孙将军的亲卫不明所以,纷纷拔出刀剑,对峙起来。
看着这些士兵一幅六亲不认的样子,孙将军咬牙道:“胡说八道!崔巡检,某知晓你因为萧将军之死对某不痛快,但也不能信口胡说!”
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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