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遇到的年轻人,桑榆立刻想到了与窦玉成等人产生冲突的王七郎,她记得他的胳膊上确实有这么一道疤痕,当时说的是被突厥人折磨后留下的。
贝赫拉姆所画的图案与他胳膊上的确实很像,但是王七郎胳膊上的要大上很多,也复杂了很多,乍一看上去,这个图案像是从他的胳膊上单独剔出来的一样。
”这个图案是突厥处月部落的图腾,突厥部落都是以狼为图腾的,但是在样式方面会有差别,用来区分不同的部落。“贝赫拉姆道。
处月部落?又是一个新的部落名字,桑榆对突厥本就不太了解,所有的知识来源都是到天威军之后听说的,“这个部落又如何?”
“我也不大了解,当年游历的时候,我听其他部落提起过处月部,这个部落里有一个特别的人,叫巫师。”贝赫拉姆道:“处月部落信奉巫术,常常以巫术在战争中取胜。”
这当然不是真实发生的情况,贝赫拉姆说的多少带了些夸张的成分,桑榆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她从来不信鬼神巫术之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时代,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大多被冠上巫术神学之名。
桑榆觉得处月的巫术可以先放一放,现在有两件事没有理清,一件是那个叫“曾先生”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仆固俟斤等人对他寄予厚望,他真的有能力救人吗?
还有一个就是王七郎的伤疤,王七郎作为王家最受宠的子弟,亦是王令的族弟,他是否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他们所不知道的角色?
不然这也太巧合了,王令在此事中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可称大义,但是……
桑榆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她现在需要立刻找崔叙商讨一下此事,她来去匆匆,丢下一句,“你继续研究处月部落。”便小跑出去。
不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顺道还将那本游记带走了。
贝赫拉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跟在后面叫道:“你们大兴人说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啊,你还没给银钱呢……”
桑榆只当没听见贝赫拉姆的叫喊声,她熟门熟路地小跑到崔叙的营帐前。
崔叙的营帐门口有两个大理寺的随行侍卫,见桑榆来找崔叙,一个个笑的满脸开怀。
”桑评事,来找崔寺正啊,他现在不在帐中。“一个侍卫笑眯眯地说道,眼里闪烁中八卦之火。
又来了!桑榆无奈扶额,她和崔叙的关系一直以来就是大理寺最为津津乐道的八卦之一,他们也没打算瞒着,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于是,跟着他们北行的差役们几乎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了。
偏偏这些人高马大的汉子都有一个八卦的心,每次见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都要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崔叙在场也就罢了,他们忌于崔叙的身份不敢造次,可是对桑榆却不带怕的。
桑榆待人一向谦和,即使是做到了评事,也不自持身份,随和的很,差役们在知道了她家中开了一个小酒肆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去买些酒喝,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这人一熟悉嘴巴就没个把门的,开起玩笑来也就随心所欲起来。
桑榆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你们两个是不想好了?我说要找他了吗?”
另一个侍卫笑嘻嘻道:“好,好,不是来找崔寺正的,那您是来做什么的?要验尸吗?我们兄弟可以帮忙,不说我吹牛,我新练了一手烧火的手艺,最适合用来煮尸了!”
桑榆冷汗直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理寺的这些人就有了这么一个奇特的“烧火”爱好,没那个胆子还非要做,常常求她有这样的活计定要叫他们,他们可以一边吐一边烧火。
“没有!怎么没就整天盼着死人呢?”桑榆义正严辞地拒绝了,自打自脸,“崔寺正去了何处?何时回来?”?“好吧。”侍卫失望极了,拉拢着脑袋道:“崔寺正说是去找方将军了,好像是因为那些被俘的突厥人的事,至于何时回来,兄弟们也不知道。”
他们只是负责守卫戒备的侍卫,怎么会知道主人的安排?
桑榆心里有数了,被俘的突厥人,那么去的地方她也猜到了。
于是,桑榆便去了军中的“大牢”。
突厥人很难被俘,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的,最起码在天威军中就没有专门关押俘虏的地方,原本那些被俘的突厥人是被绑起来栓在树桩子上,或者直接关在木笼里,但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份,方正韫连夜收拾出了一个营帐,将人送了进去。
这个营帐和旁的不同,除了四周围上了尖锐的栅栏之外,还派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看护起来,仆固俟斤那边,更是派了两个高大的士兵随身监视,防止他逃跑或者自尽。
桑榆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里面一道差点儿要掀翻营帐的怒吼声,因为是用突厥语喊的,桑榆听不懂他的意思,不过也不妨碍这句话中传达的愤怒。
靠近了她发现营帐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崔叙和方正韫。
崔叙面色如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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