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娘子也知道自己不受桑榆等人的待见,唯唯诺诺道:“没有,听说他们去村西头打雪仗了,想是快要回来了。”
关头村的人只会吃朝食和晚食,尤其是晚食,吃的格外早,很多时候天色还早就开始生火烙饼了,魏娘子断定他们快回来了,是因为很快就要到了吃晚食的时候了。
果然,魏娘子的话刚一落地,阿疆便像一个小牛犊似的,横冲直撞地从外面跑回来,他一边大笑,一边冲后面人招呼,“哈哈哈哈哈,你也太笨了,连打雪仗都不会!”
“是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乱打人,不然我岂会输给你们…… ”后面跟着的周良才刚吼了一半,猛地发现前厅里多了两个人,桑榆笑眯眯地看着他,崔叙正在榻上喝茶,听见他们闹出了动静,持杯看向了他们。
周良才慌慌张张地收住了脚,站直身子行礼,“崔郎君,桑小娘子。”
因为这次是微服出行,他们在称呼上略作了调整,平时只以姓相称,崔叙用眼尾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继续喝他的茶。
周良才只能看向桑榆,求救似地眨了眨眼。
桑榆扶额,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理寺的人都喜欢找她递眼神,每次只要崔叙那里说不通的,他们就喜欢找自己当说客。
“好了,虽然说闲来无事,玩性大些也使得,但也莫要忘了身份。”桑榆无奈道,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周良才平时看起来挺可靠的一个人,但是玩起来那是一样不落的。
她可是听说了,在窦玉成一案中,周良才伙同几个玩的好的差役私下下注,赌窦小郎君能在大牢里关几日,赚的可是盆满钵满,窦玉成知道之后,竟然直呼周良才是个人才,有他的风范。
也难怪这两个人能在身份相差这么大的情况下玩在一处。
周良才忙不迭地点点头,“我晓得的。”
阿疆似乎也被崔叙的神色吓到了,缩着身子往魏娘子身边靠,他现在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和善的郎君可一点也不好讲话,尤其是在周良才说了不少崔叙的“坏话”吓唬到他之后,他见到崔叙更是想躲的远远的。
魏娘子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小心思,连忙拉着阿疆道:“灶间还生着火,我去瞧一瞧,就不打扰几位小郎君和小娘子了。”
桑榆点点头,“好,有劳魏娘子费心了。”
魏娘子诚惶诚恐地躬身道:“桑小娘子言重了,若不是几位恩人好意,只怕我们娘两个活不过今年冬天。”
魏娘子是真心感激他们的,今年关头村的运势实在不好,先是在开春的时候遭到了风沙侵袭,后来养的羊又被狼群祸害了一遍,不少人家损失惨重,若不是村长费尽心思,寻摸了几个活计,只怕关头村村民都要挖草吃树皮了。
可怜她们母子一个老一个少,实在做不来卖力气的活儿,只能靠着浆洗缝补过日子,崔叙等人的到来,给了她们娘两平安度过冬天的可能。
魏娘子心怀感激地拖着阿疆离开了前厅。
这时候的崔叙才冲着周良才示意了一下,周良才无声地点点头,走出门去看了看,又对着门外的侍卫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话,复又回到了前厅。
“已经吩咐下去了,侍卫们会严加戒备。”周良才抱拳道,这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同阿疆打闹的样子,整个人变的严肃起来。
崔叙先是给桑榆倒了一杯茶,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这几日可有收获?”?“哎,那是肯定的,我周良才出马,又什么做不到的呢?”周良才咧嘴一笑,搓了搓手,“这关头村的门道可不小啊!”
桑榆一边品着茶,一边忍不住道:“莫要废话了,快说来听听。”
这几日他们可不是在白呆的,这个关头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不查个究竟他们心里痒痒,不过查案嘛,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
关头村不大,只有几十号人,若直接动手拿下并不难,可是他们中有老有少,谁也说不好那些人有问题,抓错人也是不妙的。
于是崔叙便对外隐瞒了身份,只说是来送好友的,也没有直接戳穿村子里的怪异之处,退居幕后,只叫周良才暗中调查。
“我借着同阿疆的关系,在村子里暗中寻摸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不少怪异之处,”周良才一边回忆,一边道:“这个村子看起来只是寻常的村子,可是村里的人却很奇怪,他们有的人家很穷,饭都吃不饱,可有的人家很富裕,连丝绸之物都有的。”
桑榆便问:“这也不算是奇事,贫富悬殊自古都有。”
阶级等级限制了很多发展,身份上的差距也导致了士族与平民之间的贫富越来越明显,基本上每个村子都有穷人和富人,也没什么稀奇的。
“桑小娘子说的极是。”周良才道:“可怪就怪在,很多有钱人家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发家致富的,就是在这两年里突然变的富裕。”
“竟有此事?”崔叙思索了一下,“可探出了究竟?”
“当然,都说是村长和陆先生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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