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想被官府的人抓走吗?”村长家大郎喊道:“若不将他抓住,叫明府知道了,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恐怕都要被抓走,我可是听说了,现在被抓走的人都要送去战场当替死鬼!你们就忍心叫自己的儿郎去送死吗?”
听到自己的孩子要被送去战场,村民们忍不住了,他们可以有善心,但这个善心是建立在对自己没有损害的情况下,若是要拿自己的孩子去换,他们怎能愿意?
当即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儿郎站了出来,和村长家大郎一道将乔山包围。
“你们要做什么?”魏娘子见乔山被围住,挺着腰走上前来扒开众人,对着村长家大郎,面露厌恶,“哼,我与阿耶可从未听说过大兴的律例有私自定人罪行一说,你们空口白牙,休要诬陷人!”
村长家大郎看着魏娘子挺起的大肚子,又见她对那个突厥人百般维护,不禁怒从心生,这本该是他的才对,是这个乔山横刀夺爱,抢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你走开!”他伸出手就要抓魏娘子。
乔山见状,一言不发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力道比村长家大郎大多了,抓的他动弹不得。
村民们惧于他的威慑力,愣在了原地。
村长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擒住,连忙喝道:“都愣着做甚?没看见他已经动手了吗?还不将人抓住!”
围着乔山的青壮见状,相互对视一眼,连忙一起动起手来。
十来个青壮年扑向乔山和魏娘子,乔山当即立断将村长家大郎的手腕一甩,又将魏娘子护在身后,魏娘子的身子已经重了,不日就要生产,经不起任何刺激和惊吓。
乔山的力气确实很大,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还要护着魏娘子,一时间被四面八方来袭的人群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砰砰!”的棍棒声打在乔山的后背,他发出沉重的闷哼声,听的魏娘子泪如雨下,“住手,你们这些畜生!有本事你们杀了我们!”?她知道以乔山的身手是可以反击的,甚至逃跑也是没有问题,可是他现在不躲不藏,还不是因为放不下她们父子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快停下!我们愿意去官府!”魏父冲进人群拉扯道:“我们肯去官府对峙,你们快停下!”?与其在这里和他们理论,还不如直接去面见青山县县令,他相信明府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可以还乔山一个清白,也好过在这里受折磨。
可惜的是他的声音被击打声所掩盖,打红了眼的村民们陷入了深深的恶意中,他们借此机会发泄着对突厥人的怨恨和不满,像是掌握了生杀大权似的,光明正大地判人死刑。
“彭——!”一声激烈又沉重的声音响起,随即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村民们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迷茫地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寻找声音的源头。
“二弟,你这是?”村长诧异的声音响起。
村民们这才发现魏父趴在地面一动不动。
有胆子大的村民举着火把上前一看,吓的魂飞魄散,大叫起来,“血,好多血,死人了,你们打死人了!”
“什么?”这下子村民们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谁?谁把他打死了?”
“怎么会死了?是不是看错了?”?当时的情况混乱到不行,加上夜里黑漆漆的,谁也没注意到动手的人。
村民们的短暂慌乱给了乔山和魏娘子喘息的机会,乔山的牙龈都被他咬出了血,唇角开裂,血迹顺着嘴角留下,滴在了魏娘子的脸上,即使是这样,他也将她死死护在身下。
魏娘子早他们动手的时候已经哭到不能自已,她既心疼乔山,也对村里人产生了一股怨恨,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随意冤枉人,这般蛮横行径和那些突厥人有什么区别?
她一边哭,一边憎恨自己的无能,早知如此,她们还不如不回来,带着阿耶和乔山一起在外面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棍棒声掩盖了魏父的呼喊,魏娘子依稀地听见魏父说他们可以离开村子,她也跟着大喊起来,“我们走!我们这就走,你们快住手啊!”
随着她的哭喊声,那些人似乎真的停下了,魏娘子来不及想太多,就听见有人在大喊,“死人了,魏二郎被打死了!”
死了?谁死了?魏娘子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本就是有孕在身,反应迟钝,现在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随着众人的视线通过乔山的身侧看去。
昏暗的火光照耀下,魏父趴在地面上,他的姿势很怪,脸庞向下,手臂弯曲,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他的发间流下,将地面染成黑红色。
“阿耶?”魏娘子试探着喊了一声,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乔山也反应了过来,他的背已经有了丝丝红痕,这些村民可没有对他留情,打的他浑身疼痛,几乎要站不住了。
他踉跄着站直身子,魏娘子从他的身下起开,扑倒魏父的身侧,双手颤抖地推摇起来,“阿耶?阿耶你醒醒!”
她的手抽搐的很厉害,腹部也隐隐作痛,可是这些她都顾不上了,只想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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