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英直到晚食都不曾出门,想来是心情不好。
一进门,柳锦书就抱住了薛如英,低低地哭了起来。
薛如英本来有些烦闷的心情被柳锦书这么一打岔完全忘记了,“莫要哭了,都过去了。”
“呜呜,我就是,就是担心你。”柳锦书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云中已经和我说了,我担心的不行,恨不得当时就去找你,你们耽误了这么久,我日日来客栈等你们。”
薛如英强笑了两声,“都过去了,我会放下的,这次是我们不好,在青山县耽误久了。”
柳锦书也不想再次戳薛如英的伤疤,忙擦干眼泪,看了看桑榆和薛如英,“那你们可要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听云中说,那边发生了一件大案子。”
崔叙和百里谦一直都有联系的,这么大的事,他是不会瞒着百里谦的,只是百里谦为了不叫柳锦书担心,这才只说了个大概。
桑榆道:“算是一件大事吧。”
她将关头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除了曾先生和陆先生的死之外,其他的能说的都说了。
柳锦书听的惊叹连连,想着他们在大雪天里来回折腾,又心疼的慌,“这,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可不是吗?”桑榆道:“世事无常,总有些遗憾是时间弥补不了的。”
听了这话,柳锦书突然想到了之前桑榆拜托的事,她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桑桑,你还记得你之前叫我查过的杨家三郎吗?”
桑榆一愣,想到了那对年迈的老夫妻,她这段时间太忙了,竟然忘了此事,“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如何?找到人了吗?”
柳锦书点点头,“找到了,只是情况不太好,你要做个心里准备…… ”
桑榆再次愣住了。
……
再见到崔叙已经是第二日了,桑榆、柳锦书以及薛如英下楼的时候,恰好见到崔叙和窦兴成坐在茶桌前攀谈着。
他们两个都是俊俏的郎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和惬意,大清早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三人见他们说的热闹,自顾自地走下了楼。
窦兴成面对着他们,只扫了一眼余光,便笑着招呼道:“几位小娘子安好。”
三人连忙回礼。
崔叙转过身,这才见到三人,笑道:“正好一起用早食。”
薛如英爽快答应一声,“那我可要好好吃些,这段时间在路上过的幸苦,可算是能打个牙祭了。”
窦兴成笑道:“那可真是不巧了,昨晚的晚食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薛小娘子没能吃上真是可惜。”
薛如英便道:“倒是我无福消受了。”
两人都是在长安城有名有姓的,现在说的也不过是些场面话,简单聊了几句便停下来。
桑榆看了一眼空旷的大厅,问道:“其他人呢?”
崔叙手中轻点桌面:“许是还在睡,许是出去了。”
桑榆“哦”了一声,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随意问道:“昨日可算顺利,今日还要出门吗?”
她并没有说是何事,但在坐的都是聪明人,除了一知半解的柳锦书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今日估计还要去一次,明日就是除夕了,正好在节前把事情办妥。”崔叙道:“你若是无事就去清点一下长安送来的物资吧,阿娘送了不少东西,你替我挑选一些出来做年礼?”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崔叙说的简单,可其实表达的意思却不一般,且不说送礼是一门学问,哪些人需要送,该送什么,都是有讲究的。
再着,这些东西都是升平长公主送来的,代表的是她的颜面,也是皇家的颜面,筹备礼物一事,通常都是家中的女主人做的,是身份的象征。
崔叙让桑榆替他准备年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要他们将她看作他的发妻,同享着他的身份的尊荣。
窦兴成的桃花眼眯了起来,猛地想到了自家的傻弟弟和自己说的话,“你就是有想法也没事,只要你不怕被人寻仇。”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真是个小傻子,他是对桑榆有点兴趣,但还不至于将自己搭进去。
不过嘛,崔叙这个名满长安的小郎君动情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他凑个热闹还是可以的。
崔叙见桑榆愣住了,再次柔声道:“往常都是阿娘准备的,现在阿娘不在此地,只能请你帮忙了。”
桑榆感觉自己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眸子了,温柔热烈,还带着一丝期盼和希冀,她眨了眨眼睛,大大方方地答应下来,“好啊,不过,我对这些可不是很明白,你需得找个人帮我才是。”
崔叙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自然,秦伯会帮你。”
在桑榆应下的一瞬间,崔叙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一只喜鹊在叽叽喳喳地叫唤着,诉说着他的欢悦。
他也不是真的要桑榆去操心这些琐事,只是桑榆答应,也就表示对自己的身份的认可,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