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还没来得及反应,桑蓁就被他拽走了,好在这段时间桑蓁的性子渐渐活泼起来,加上薛如英不放心他们,立刻跟了过去,她便放心随她们去了。
一行人刚刚开始出门就已经分道扬镳,只剩下崔叙和桑榆两个人。
桑榆很是无奈,崔叙却暗中高兴起来,总算能和桑榆独处了,这段日子以来,不是忙于公务,就是一堆人围在身边,连和她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崔叙向来喜怒不于色,见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稍不留神就会被碰撞到,他轻抿双唇,假装随手拉过桑榆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前。
桑榆没有察觉到崔叙的动作,她被一个捏泥人的小摊吸引了,“这就是三彩陶器啊,真好看。”
小巧的动物陶俑精致可爱,雕刻的惟妙惟肖,似乎只要吹上一口气,它们就能活过来。
崔叙也拿过一个骆驼模样的陶俑,细看一番道:“确实有些技艺。”
对于他来说,上好的三彩釉陶器见多了,最好的陶器就在皇宫,这种色彩明艳、造型丰富的陶器他自小就拿来玩耍了,那些都是官窑所制,皆出自名家之手。
这样的陶俑不但在大兴受欢迎,也是胡商最喜爱的商品之一,精美的陶俑一旦送回过,必然收到他国贵族的争抢。
这不过是些造型简单、色彩斑澜却不够细腻的陶俑,拿来玩玩也就罢了。
桑榆岂能不知道这种民间小物比不上大家之作,不过她就是喜欢这样的接地气的东西,总觉得这样才是百姓的写照。
“这个我要了,多少铜钱?”桑榆指着老虎模样的陶俑道:“蓁娘就是属虎的,她一定会喜欢。”
“五枚铜钱。”小贩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长的慈眉善目,见人就笑,没来由地让人心生愉悦。
崔叙一边掏出铜钱递给小贩,一边借着动作往一旁点点头,随意问道:“你不要吗?”
桑榆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别了,我是属蛇的,这种粘哒哒的东西我不喜欢。”
她十分不喜欢自己的生肖,总觉得她应该属兔、虎之类的,毛茸茸的多可爱啊。
崔叙眉眼一挑,想不到桑榆竟然也有这样的好恶,一直以来,她给人的感觉都是一种平淡,随遇而安的性子,不曾想对自己的生肖如此反感。
桑榆淡定地将小老虎收到自己的怀中,今日她穿的是一件对襟高腰襦群,腰上挂着小巧的荷包和宋溪亭送的玉佩,荷包正好可以放下。
付了铜钱之后,爆竹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桑榆两人携手作伴,也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顺着人流的方向往街上走去。
大兴人最爱点灯笼,无论是什么样的节日都喜欢点灯放灯,那片片燃起的烛光让整座城市充满了人情味儿。
走着走着,桑榆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怎么感觉离长街越来越远了?”
她一直是随着崔叙走的,崔叙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可她发现她们周围的火光淡了许多,吵吵嚷嚷的人群也被甩在了身后,周围似乎已经没有行人了。
“没事,是有人想见我们,我带你过来的。”崔叙出手揽住她的肩膀,对着空气淡淡问道:“既然诚心相邀,阁下为何久不现身?”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空气陡然安静下来,那喧嚣的声音似乎已经远去,只留下寂静和空洞。
崔叙静静地等了片刻,果然一道身影从右侧的房顶上落下,那人穿着一声简单的百姓服饰,头上戴着面具,看起来像是游玩的人。
他走到两人的面前,躬身行礼,“崔郎君、桑小娘子,属下奉命前来请两位过府一叙。”
这种堵人的手段桑榆经历过,不同的是窦尚书堵的光明正大,而此人躲躲藏藏。
崔叙怔怔地看着来人,其实在他们刚刚离开客栈不久,他就发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起初他以为是什么人想算计他们, 可后来发现来人没有恶意,除了一直想找机会靠近他们之外,其他什么动作也没有。
也正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所以金吾卫才没有动手,而是将信息传达给了他。
这种大胆又直接的方式,让他很快想到了一个人,“你家主子是谁?”
来人不敢抬头,“主子说,就是崔郎君想到的那个人。”
崔叙并没有再细问,而是在那人的带领下走街串巷,很快在一处酒肆前停了下来,这处酒肆与旁的酒肆一样,装饰的华美精贵,高大的建筑和长安酒肆不相上下。
与众不同的是,这里的堂前竟然一个客人也没有,甚至连小厮都没有,送他们来的面具人在到达酒肆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见两人进门,点头哈腰地上前,“主子在包厢恭候两位多时了,他吩咐小人直接带二位进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崔叙身姿挺拔,见状也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见见罢。”
桑榆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放着好好的除夕不过,非要请他们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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