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仔细检查,桑榆在他的口中找到了这两节手指,推测出他应该是在反抗中发了狠劲,咬掉了凶手的手指。
而当时她和桑蓁也确实见到过为首的一个凶手手受了伤,只是当时雷雨交加,她们并没有看清到那人的样貌。
在同宋家相认的时候,桑榆就想过将这件事告诉宋家和崔叙的,但是天下断指之人何其多,加上当时她们也没有真的看清,单凭几节变成骨头的手指,又怎能在千万人中找出凶手呢?
如今俪娘的话给了桑榆重见光明的希望,她将心中的疑问抛出,“都是强盗杀人,其中一个同样断指,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
“江家是在永绩二年,百里家是在永绩四年,时间也对的上。”百里谦道:“可是一个在隋州,一个在宣州,一个是官身,一个是商贾,两者并没有其他的联系。”
崔叙也表示认同,“单是两节指骨并不能认定这两起案件出自同一伙人之手,但我们也需要将两者联系起来,如果能找到更直接的联系,那此事恐怕比想象中的要更棘手些。”
无论是江家还是百里家,在出事之后,朝廷也派人前去调查,直到今日,这两件案子还是悬案,因两者不在一地,说法也不同,因此,并没有人会联系到一起。
崔叙突然站起身,来回踱步了一会儿,“我想我们需要早做些准备,既然江家和百里家的案子可能会有联系,那其他的案子呢?会不会也有其他类似的未绝之案?”
“不错。”百里谦沉声道:“天下这么大,悬而未决的案子有很多,如果要将所有的案子找出来,那么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办到。”
追随者桑榆来到大厅、听他们讲的云里雾里的窦玉成突然心口一惊,他发现在场的人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确定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桑榆看着他懵懂无知的眼神,唇角勾出一丝浅笑,“看来,窦尚书的人情可以还了。”
天下所有的案子都要过到刑部,像这样的大案子一定会在刑部留下笔墨记录,能从刑部调出文书,找到相关联系之人,非窦尚书莫属了。
崔叙大手一挥,“此去江南刻不容缓,我即可修书一封送到娄大手中,叫他去刑部走一趟。”
娄大留在长安坐镇,正好可以帮上忙,而刑部的许可,就要看桑榆和窦玉成了,在窦玉成一案中,窦尚书曾许诺,若是窦玉成平安脱险,那桑榆可以向他提出一个请求,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再加上窦玉成在他们手中做“人质”,相信窦尚书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
窦玉成: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
京杭大运河始建于春秋,历经数个王朝,时至今日仍未全部完工,它采用了天然河流和人工水渠相结合的方式,连同南北,构建水道。
它北起幽州,南至杭州,途径河东、河南、江南道州,贯通了现今海河、黄河、长江等五大水系。
虽说还在开凿中,可主要躯干已经通航,是如今通往南北方最快的方式,北方的政令、文化向南方传达,南方的粮草、盐运等资源运向北方,实现了两地的交流和沟通,被誉为“黄金水道”。
也正因如此,这条水道从来都是繁忙的,无数的商船、货船在河道上川流不息,形成百舸争流,千船待发的奇景。
桑榆等人在秦管事的带领下,直接上了一艘长约十丈的大船,此船共有四层,上两层,下两层,前后,中间各有一块甲板,大而精、宽而美是它的特征。
它停在岸口处,不少苦力正在搬运东西,那是他们在水中航行需要的物资。
崔叙一边带着人上船,一边对众人解释道:“时间有些紧,只能弄来这样的船,我本想买一艘大的,现在只能请大家将就一下。”
桑榆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她吃惊地问道:“你买了这船?怎么不租一艘?”他们也不是常用的到,这样的大船必定要花费不少银钱。
“也不是买下的。”还没等桑榆舒口气,他幽幽然道:“崔家也有不少船只,只是大部分都是货船,我只好去调来这艘官船了。”
官船?桑榆大吃一惊,怪不得这辆船虽然不大,但是通体都显得气派和庄重,原来是官家之船。
这个时候的船分为官船和民船,官船大多以大、精为主,其中带着特殊的标记,在水道上可谓通行无阻,大部分时候用来供官府人员出行之用。
以崔叙的身份,借调来一艘官船倒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这般动作着实有些大。
窦玉成对这样的船很满意,他挑了一间最好的房间,对崔叙道:“勉强算是可以,要我说,你应该把长公主的凤船借来用用,难得出门一趟,不做最好的岂不是可惜了。”
崔叙无奈道:“那船远在洛阳,我也调不来。”听他的意思,要是来得及,他恐怕也是想调来的。
窦玉成撇撇嘴,“听说圣人的龙船足有三十丈,可容千人出行,我早就想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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