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蓁欢呼一声,将自己的枕头放到床上,又拿起桑榆的枕头,认认真真地将摆放好,自己先一步爬上床,掀开薄被躺下,乖乖巧巧地等着桑榆上来。
桑榆觉得她像一个在邀宠的宠妃。
桑榆躺在床上,桑蓁立刻习惯性地依偎了过来,她在刚刚失去父母的那几年,不抱着桑榆不肯睡。
桑蓁将桑榆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看着她的侧脸问:“阿姐,你今天不开心吗?”
在桑蓁要和她一起睡觉的时候,桑榆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了,无非是小丫头心思敏感,知道自己不开心了,想陪陪自己。
桑榆转过身来,和桑蓁脸对脸,抬手掐了一把她水嫩的小脸道:“小丫头想什么呢,阿姐没有不开心。”
只是有点纠结罢了。
桑蓁嘟着嘴,“阿姐你少骗人了,你就是不开心了。”
桑榆笑笑,“阿姐只是在想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我们蓁娘已经这么大了。”
“阿姐。”桑蓁半坐起来,盯着桑榆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已经是大人了,阿姐不要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什么事都瞒着我,这样我会不开心的,你说过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你,我希望阿姐也能这么对我,毕竟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桑榆怔了一下,思索了片刻,还是将崔叙的话说了出来。
桑蓁听完,送了一口气,拍着稚嫩的胸脯道:“还好还好,我以为你是犯了什么案子,或是咱们家银钱见底了。”
桑榆沉默了一下,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咚!”的一声轻响,桑蓁捂着额头只呼痛,“阿姐!”
桑榆道:“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睡觉。”
说完起身吹熄了烛火。
澄澈的月光透过窗台洒落在地面上,从床上看去依稀能看见夜空中繁星闪闪,夏天的星光总要格外亮些,圆月将思恋带去远方。
桑蓁睁着眼睛,想到儿时桑榆总是骗她,说阿耶阿娘都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她长大。
她陡然觉得好笑,抱着桑榆的胳膊的手更加紧实了。
她看着阿姐紧闭双眼,脸上的皮肤在月光的映忖下晶莹剔透,像是一块滑嫩的豆腐。
她盯着桑榆的脸,轻声道:“阿姐,和报仇相比,阿耶阿娘一定希望你过的开心更重要。”
桑蓁说完等了等,没等来桑榆的回答,渐渐抵挡不住睡意,沉睡过去。
不一会儿,两道轻缓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第二日,桑榆没有安排其他事,窝在家里和桑蓁一起筛酒。
前几日酿的酒已经好了,桑榆觉得可以喝了,尤其是清酒,桑榆闻着味道就馋的慌。
而所谓筛酒,就是用滤网筛出酒中的杂质,来获得更清纯的酒酿,现在是没有滤网的,桑榆用的是细腻的麻布代替筛子。
将酒倒在麻布上,轻轻一笼,酒就透过麻布滴落下来,残渣留在了麻布上。
桑蓁负责舀酒,桑榆负责拧麻布,姐妹两个相互配合,倒也轻快。
随着酒倒倾倒,酒的香味在院子里散发开来。
桑榆似乎听见了坊里的狗吠和喷嚏声。
因为想着开店的事,桑榆这次足足酿了十桶浊酒和两桶清酒,上次张老丈的话给她点了个醒,既然清酒珍贵,那么她大可以酿一些用来招待贵客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端客户才是最赚钱的群体。
刚一念叨张老丈,张老丈就敲开了桑榆的家门,桑榆打开门一看,后头还跟着一脸老大不开心的殷老丈。
张老丈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香的酒味,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今天刚出门就碰见了两只喜鹊,原来是双喜临门呐,可巧就叫我遇见了。”
自从上次殷老丈喝了桑榆的酒并大加赞赏之后,张老丈在殷老丈面前那是神气威武,意气风发,每每见倒殷老丈总要拿来说笑一番,偏偏殷老丈还不会反驳。
此乃一喜也。
这二喜嘛,自然就是能尝到刚刚酿好的新酒了。
殷老丈吸溜着鼻子一脸陶醉,要不是桑榆的酒都在后院,他不好进去,只怕当下就要冲到里面舀来喝了,“好酒……好酒啊!”?桑榆和他们两个也算是熟悉了,开起了玩笑,“张老丈、殷老丈,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应该早说一声叫我去请才是。”
张老丈乐呵呵道:“你这丫头最是会说话。”
殷老丈迫不及待地和桑榆要起了酒,“快,桑丫头,快拿些酒与我解解馋。”
桑榆笑着应下。
黑斑长桌前,殷老丈端坐在胡凳上,捧着酒杯一脸陶醉地品着,嘴上还念念有词,“好酒,清澈甘醇,回味无穷,乃是用上好的泉水和谷物酿造而成,如此香甜的味道,必是加了其他东西。”
桑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殷老丈好见识,这里面加了些白糖调味。”
在清酒中加入白糖可以提高酒的甜香,这个法子并不是什么秘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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